叶从洲见状笑道:“你去哪窜的这一身泥?”
贺彦坐到他们桌边,“我饿死了,叶叔,有我的饭吗?”
“我家每天都是七点吃晚饭,你到点不来,我就以为你不来吃了。当然没给你留。”叶建军起身提溜着他推进浴室,“先洗个澡,我给你煮面。”
贺彦一天没吃饭,叶建军一大碗j-i蛋面端上来,他咕噜噜开始狼吞虎咽。
叶建军抻抻贺彦身上的迷彩服,“怎么感觉你两个月就长高不少呢。”
贺彦将最后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太好吃了。”
叶从洲好笑:“你下午干嘛去了,饿成这样?”
贺彦耳根又泛红,故意不看叶从洲,“去海边玩了。”
饭后,叶从洲继续写作业,贺彦一个人百无聊赖,一会儿就过来撩一下他。叶从洲叫苦:“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贺彦这才老实下来,坐到叶从洲对面,拿过一个笔记本画画。
他只会画鹦鹉,还是跟他妈学的。
贺彦先画鸟笼,然后画了一只撇着腿的绿毛鹦鹉,叶从洲的画笔颜色重,绿颜色涂出来像墨绿,贺彦越瞅越觉得那一身绿毛像自己身上的迷彩服。他抬头看对面的叶从洲,又拿过一支明黄色的彩笔在那鹦鹉旁边画了一只稍小的鹦鹉,两只鹦鹉都昂着脑袋,尖喙相对,像在吵架。
叶从洲探过头,饶有兴趣的看那对鹦鹉,“画的是咱俩吗?”
贺彦在那黄色鹦鹉脑袋边圈出一个对话框: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叶从洲噗笑,伸笔过去在那墨绿羽毛的鹦鹉头顶又添了两笔,像是支棱起的头毛,“这才是你。”
贺彦几乎不再回酒店住,天天与叶从洲同吃同睡,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不仅是叶从洲要开学,他也该开学了。
这次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偷偷跑下船,只能跟着父亲的助理回酒店收拾东西离开。
叶从洲将岛上的特产给贺彦装了满,送他到岸边坐船。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路走到港口边,贺彦心里像被石头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原地看了叶从洲好一会儿,想张口又忍住了,转身朝船走。
没走几步,听见叶从洲叫他的名字。贺彦立刻转身。
叶从洲:“你……寒假还会来吗?”
贺彦楞楞道:“寒假我的假期特别短。”
“哦。”叶从洲失望的点头,然后又问,“那明年暑假呢?会再来吗?”
贺彦脑子里一团浆糊,“我、我不知道。”
叶从洲抿抿唇,努力调整表情,笑道:“那路上小心。”
贺彦迷迷瞪瞪的跟着父亲的助理上船,站上甲板看着几十米外目送自己的叶从洲。
助理对他道:“你的朋友舍不得你呀。”
贺彦从昨天就开始消沉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刚才他心里难受的很,脑袋也晕乎乎的,这会儿才神智清明。
贺彦双手扩在嘴边,大声朝岸边喊:“从洲——寒假我还来——以后每年我都来——”
叶从洲听见了他说的话,高兴的朝他挥手,直到船渐渐驶离港口,再也看不见对方。
可让叶从洲没想到的是,仅仅隔了两周,他就再次看到了贺彦。
那天他下晚自习后回到家,一推门看见一个穿迷彩服的背影,虽然这身衣服让他差点脱口而出叫爸爸,但直觉让他没开口。
贺彦正在搬东西,听见动静转身,咧开嘴笑道:“从洲,我回来啦。”
叶从洲喜出望外,高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上课吗?”
贺彦:“我请了两天假,加上周末共四天,就过来了。”
叶从洲:“为什么请假?”
贺彦神秘兮兮的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贺彦带来了几箱子的礼物,有吃的玩的用的,一大摞堆在客厅。
“这里面有送叶叔的,还有你的。”贺彦手指先是划过三个纸箱说道,然后指着下面最大的一个箱子道,“这个箱子全是给你的,等我走了你拆开看。”
叶从洲惊叹:“你是把家搬来了?”
贺彦一笑:“我倒是想搬呢,可惜搬不了。”
贺彦送完东西,朝院子里的叶建军打招呼,“叶叔,我先走了啊!”
第二天叶从洲当着父亲的面出门上学,一去学校就跟老师请了假,溜到校门口见早等在那边的贺彦。
贺彦:“放心,我刚问过叶叔的同事,他这会儿正在岛北边转悠呢,咱们往西走,碰不着。”
两人抄近道往西边跑,直到看见摄影基地的大门,叶从洲才气喘吁吁停下,“来这干什么?”
贺彦:“这里保安多,要是没人带着,咱俩都进不去。”
贺彦掏出手机给父亲助理打电话,让他带两人进去。
海岛的影视基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剧组在拍戏,因为远离海岛中心,岛上的原住民极少到这边来。况且影视基地内就是仿照海岛建筑搭建的摄影棚,对原住民来说一点儿也不新鲜。明星过来拍戏也是车进车出压根看不见人,所以没人来这边凑热闹。
助理带着两人进剧组,偏头叮嘱贺彦,“不要乱跑,不要叫你爸。玩一会儿就出去。听见了没?”
叶从洲早听贺彦说过他爸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是贺名璋的儿子,说是会有麻烦。比如没法像普通孩子一样正常学习生活,还有可能被歹徒盯上。
贺彦在这方面倒是难得与他爸站在统一战线,他可不想谁见了他都只会说这是贺名璋的儿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