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勒一笑,车子慢慢的滑了出去。
夜色那么深,梁梦舸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果凡事都想个‘何必’,那么天底下就没什么事情了,因为,‘何必’是个佛家的用语,佛家讲的是放下,让你不可说,说出来本身就错了,梁梦舸不但说出来,还做出来,所以,不懂得‘何必’,只能在自己的玄机里颠沛流离,在自己的占卜里患得患失。
叶鼎尧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个世界上意想不到的事情还真多。
梁梦舸一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不要登启示找梁猫猫,不行,那样珊子肯定会多想,怎么才能找到梁猫猫呢,答应它,不放弃它,一定会好好的爱着它,一定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它,怎么就把它弄丢了呢?
第二天,梁梦舸睡到了中午,梁梦舸睡到这个时间的还真少,叶鼎尧收拾梁猫猫的一应东西,本来想都放到地下室去,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生活中的大事很少能给我们造成困扰,顶多是不这样就那样,豁出去就得了,没有这么多的左右不是,叶鼎尧蹲在地上,看着梁猫猫可爱的粉色的小房子,里面还铺着金叶草的席子,它的小玩具也好端端的放着,猫沙发也干干净净的,让它练爪子的猫柱子也崭崭新的,晶莹剔透的猫粮碗适合梁猫猫那漂亮的样子,都收起来吗?梁猫猫也许还会回来,梁梦舸心里一定大大的等着它回来,不说,只是顾忌太多,看见了这些,徒增烦恼,如果收起来,那真不是梁梦舸的脾气,其实,是个最心软的人,平时又那么的爱梁猫猫。
叶鼎尧心里有感觉,梁猫猫冥冥之中,已经像个符号一样消失了,它本来就像一个符号,出现在梁梦舸的生活里,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梁梦舸,本来不信命,就开始信了,因为那时候,就像遇到冥冥中的一个符号,那就是梁梦舸又拽又坏带点儿装大人的挑衅和猜忌的笑容,这个符号,会贯穿一生,不像梁猫猫,太美丽,太可爱,太脆弱。
叶鼎尧终于还是收起了这些东西,没有等梁梦舸起床,不等,不问,不刻意,不察觉,叶鼎尧是个自作自受的人,他今晚要会一趟公司,顾勒也走,现在,需要和顾勒一起,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一下。
梁梦舸在叶鼎尧前脚出门,后脚起来,一下楼就看见,梁猫猫的一应东西都不见了,梁梦舸没生气,坐在楼梯上,心里乱七八糟的,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就是什么都整理不起来,什么都整理不起来的情绪,是最恼火的情绪,是哭笑不得的情绪。
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小时那么短的时间,梁梦舸觉得无所事事,如果爱情不成就转入事业,是多么强而响亮的人生口号呢,梁梦舸觉得自己那样儿的话,一定就疯了。
其实,从本心来说,梁梦舸想给欧西林打个电话,很正常的嘛,打电话,大家伙儿都是朋友,好朋友之间打个电话有什么的?但是,梁梦舸没有,因为,梁梦舸知道欧西林,他不会让自己寂寞或者难过的,他一定有他自己的事做,而且,今晚是要一起去游泳的,真是好的透顶,梁梦舸决定,开车出去溜达溜达,也许可以找到梁猫猫。
车,开着开着就到了看月亮,看月亮越做越漂亮了,杜欲晓和高晗坐在一个草棚子里头,杜欲晓嘴里叼着一根儿狗尾巴草,高晗四下看着,经梁梦舸的‘指使’,把这片地区下面的那片儿沙滩承包下来,弄成了一片儿移动帐篷,这样呢,住不起旅馆的或者愿意享受沙滩露营的,就可以住,现在是山上山下,一朵朵的小蘑菇开放来,人满为患,这里一个月的收入,不说了,挣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今晚有摇滚音乐会,杜欲晓动用了点儿关系,小成本大赚头,还允许发烧友上去表演。
梁梦舸悄摸应儿的坐在他两身边,杜欲晓差点儿自山上蹦下去,“我的妈呀!这咋瘦这德行了呢?”高晗深深的看着梁梦舸,黑了,瘦了,眼睛里从容自我的光芒黯淡下来,剩下一种焚烧的光芒,拼命的亮着。
“格格,晚上我们两个去游泳,小杜教我游泳了,你去不去?”
“贪玩儿,不是晚上唱摇滚吗?我没空你们两个也不看着,打你们啊。”
杜欲晓搂着高晗的肩膀,“咋地呀?怀疑我两能力呀,我两晚点儿去,我两偷偷摸摸儿的游哈…”高晗捶了他一拳,“去死,我们晚点儿去,我怕大亮亮天的,我这么大岁数儿在那儿狗刨儿,人家笑死了。”
梁梦舸也笑起来,“注意安全啊,晓儿,你可是身兼重担,我姐瘦一两r_ou_,我把你脑袋揪下来。”
杜欲晓把梁梦舸脑袋按在怀里,“你咋整的呀,瘦的跟个棍儿似的,你不是减肥呢吧,跟高姐他们那群男跳舞的似的,那脸儿跟糖三角儿似的。”
梁梦舸给了他一下,“走了,姐,上我那儿吃饭去啊,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高晗拉着梁梦舸到了一边儿,“怎么了?”
“啊?没事儿啊…没事儿…”梁梦舸没再说别的,拍拍高晗的肩膀,转身走了。
旅馆也不能去,叶鼎尧在那儿,梁梦舸现在变了,缺乏自信,对自己的身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