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知霖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这都算消极应战?老王,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许知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站在他身旁的徐祎,看起来有点慌张。
“解散。”王振一摆手,队员们立刻三三两两地散开。
许知霖漫不经心地在双杠上擦着镁粉,慢悠悠地开始训练。
他在杠上不断重复着支撑、挂臂、转体、摆动……把一个个动作练好,速度不快,也没有出现技术上的错误;可能是前几天他的左手被徐祎砸到,似乎有些扭伤,在握杠转体时有些使不上力气,险些松腰。
另一边的跳马场地上,徐祎还在锲而不舍地练习“前手翻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这个动作,他还没想好全锦赛要不要用这个新动作,如果不用,按他现在的难度储备,只有两个5.2的动作,想拿跳马金牌有点困难,如果确定要用,万一失误了也照样拿不到金牌,正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方文走过来了。
“徐祎。”方文轻咳一声。
“方导。”
“新动作练出来了?”
“还没、没有。”徐祎有些紧张,话也说不利索。
“我知道,这几天知霖跟你研究动作,训练得不是很到位,王导不是很满意。”
“方导……”徐祎有些懊丧,他学这么一个动作,耽误的时间比以往要长,而且成功率还不是很高。
“徐祎,我知道你想练好,可是有些时候是急不来的,你看看后边墙上写的什么?”方文微微侧身,示意徐祎看墙壁。
徐祎扭头往后看,雪白的墙壁上,贴着“预防伤病第一”六个红色大字。
“还是像以前那样,该练什么练什么,打好基础,巩固基本功,不要顾此失彼,你还这么年轻,难度的事别着急。”
“是,方导。”
“还有,知霖的训练方式不一定适合你,他教你练动作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是偷偷跟着他上难度,绝对不可以,该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教你。”方文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生怕徐祎就在他眼皮子的底下乱上难度。
“方导,我知道了。”其实现阶段,许知霖根本就没和徐祎说过要升难度的事情。
“知道就好。”方文有时候担心许知霖把徐祎带偏了,到时候伤病加重,那就不好办了。
徐祎调整了一下状态,不再执着于练新动作,而是改练“前手翻直体前空翻转体720度”这个早已娴熟无比的动作,助跑、踏板、第一腾空、撑马、第二腾空、转体、落地,一气呵成。
他不敢有任何松懈,并且趁热打铁完成了“尤尔琴科接团身后空翻”,不知是体力下降,还是心神恍惚,极少在这个动作上失误的他,落地时竟然坐地了。
徐祎垂头丧气地走回场边,默默做着拉伸,试图调整状态。
如此几日过去,距离全锦赛开赛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体c,ao馆内已悄然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全锦赛上跑出黑马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有时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员也能打败国家队的高手,因此,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天是星期天,徐祎一大早起来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便从窗外照进来,照着沙发上那排玩偶,玩偶脖子上的奖牌在光照下闪闪发光。
徐祎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晴朗淡蓝的天空不见一丝尘埃;看到天气这么好,徐祎打算先到运动场跑上几圈,然后回体c,ao馆训练,他在休息日没什么地方可去,一般都是训练。
还在床上打滚的许知霖只觉得阳光很刺眼,略埋怨道:“小师弟,你把窗帘拉上,我睡不着了。”
徐祎站在窗边一动不动,欣赏那一抹湛蓝。
许知霖伸手去抓徐祎的手,可惜没抓到,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今天的天气不错。”
“师兄,你继续睡,我去跑步。”徐祎把窗帘拉上。
“哎,等等等等。”许知霖扯着徐祎的衣角,“别去跑步了,我们去骑自行车吧!”
“可是,我想训练。”徐祎犹豫道。
“哎呀去嘛去嘛,训什么练啊……你就算是上吊也要喘气的嘛,急什么。”许知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不等徐祎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进洗手间洗漱了。
徐祎:“……”
走出公寓,许知霖和徐祎看见不少队友三三两两地结伴出行,有说有笑。
“我就说嘛,出来走走多好,老是待在体c,ao馆干什么呢?小师弟,要适当放松啊。”
“师兄,你等等我。”徐祎还在忙着开锁,许知霖已经先行一步了。
许知霖和徐祎向西骑行,自行车道上停着几辆小车把小半段路的一半都占走了,沿路西上,道路没有了小车的阻碍稍显宽阔,整洁干净,路旁的大树恰到好处地遮挡了刺眼的阳光。徐祎跟在许知霖身后左拐右转,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骑行了将近三公里,来到一个公园。
两人绕着公园慢骑,公园里的银杏和玉兰都已开花,花坛里的金叶女贞璀璨亮丽,丛丛簇簇在日光的照s,he下甚是夺人眼球。
徐祎和许知霖停下脚步,坐在休息椅上闲聊。
“小师弟,你看这花多好看。”那是一丛叶色金黄的金叶女贞。
“嗯。”
“你觉得这像不像金牌的颜色?”
“不大像……金牌比这好看多了。”
“……”
“不知道这次全锦赛能比成什么样,希望比去年有进步。”去年全锦赛,徐祎收获了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