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霖的眼皮轻轻一跳,伸手搂着徐祎的脖子:“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徐祎意识到自己自大了。
“小师弟,要谦虚啊!”许知霖睁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祎。
“师兄,我错了。”
不该在师兄面前班门弄斧的,徐祎心道。
“难度是低了点儿,应该去比少年组的,不过他也争不过你,对吗小师弟?”许知霖对上徐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徐祎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金成泽难度5.0,完成分8.566。
“……”徐祎不敢吭声了。
“小师弟,我16岁的时候自由体c,ao的难度比你低一点,5.8,但在我参加过的国内外少年组比赛中,这个项目的金牌都是我的,你现在有5.9,够用了。”许知霖难度5.8的成套用了一年多,同一年龄段的参赛选手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是师兄,那是因为你的稳定x_i,ng好。”徐祎虽然有5.9的难度,但他的发挥不是很稳定,随时会崩盘。
“小师弟,稳定x_i,ng是练出来的,你多参加几次比赛,自然就会有感觉。”
这跟比赛经验有很大的关系,心理素质也不可缺少。
“加上这次,我今年才参加了三次比赛。”徐祎明白许知霖说的道理,但比赛不是他想参加就能参加的,要看教练组的安排。
“慢慢来吧,等你到了成年组,机会自然多一些。”许知霖也是等到今年才有机会参加体c,ao世界杯的。
“嗯。”
轮到许知霖上场,徐祎打起j-i,ng神,欣赏他的成套。
第一串是后直900接前直900,这两个动作徐祎也会做,不过现阶段他只能分开做;许知霖做了一个“旋子转体720度”,徐祎一直觉得这个动作不好看,落地的时候要侧身,双脚迈开,一前一后摆放,明明许知霖很少用这个动作,今天却拿出来用,也是奇怪。
许知霖后半套动作没变,跟平时训练一样,因此,徐祎没有继续看下去。
“师兄,你怎么降难度了?”徐祎好奇,许知霖为什么把6.6的难度降成6.2。
“降低风险,难度低一些,扣分点自然就少一些。”许知霖说得头头是道。
“得了吧,又骗人。”徐祎不相信许知霖这套说辞,一听就知道他是在瞎扯。
许知霖对着徐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徐祎笑得合不拢嘴:“师兄,你就不怕方导找你算账吗?”
“怕什么,习惯就好。”
“那我待会儿也可以试一下吗?”徐祎跃跃欲试。
“当然可以,大胆去做!”许知霖专业坑王,不但坑自己,还坑徐祎。
“嗯,方导要是问起,我就说是你教的。”徐祎也是有底气的,反正有许知霖当挡箭牌。
“这么快就想好对策,小师弟,不厚道啊!”
“厚不厚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该刘师兄上场了。”徐祎目光一转,回到比赛场地。
刘宇阳6.4的难度,获得8.766的完成分,总分15.166,超过许知霖暂列第一。
压轴出场的是日本名将中岛政信。
“后直1260接前直360,团身后空翻两周转体1080……”徐祎数着中岛政信的动作,赞道:“师兄,中岛政信好厉害啊!”
他已经被中岛政信的高难度动作吸引,惊叹连连。
“你看他的转体速度特别快。”许知霖点头称是。
中岛政信难度7.0,完成分8.533,即使最后还有一名越南选手要出场,胜负也已无悬念,中岛政信、刘宇阳、许知霖分列前三。
第二项,进行成年组鞍马决赛。
苏洛文和许知霖一前一后地从鞍马场边走过,苏洛文见到徐祎安静地站在一旁,便转过头对许知霖说:“知霖,徐祎和你真是形影不离。”
“是呢。”许知霖笑道,“互相鼓励嘛。”
“那待会儿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互相鼓励一下?”苏洛文笑着反问。
“当然,各尽其力。”
苏洛文是第一位上场的选手,他以反交叉起倒立开始成套,斯托克里a背跳至另一马端起倒立为下法,难度6.5。
许知霖看出,第一个上场的苏洛文有些紧张,但他的动作姿态控制得很好,没有出现失误,所以完成分不低,8.766。
随后出场的几位选手的表现都毫无亮点,所以许知霖又在和徐祎说笑。
“小师弟,不如你把鞍马也练好好不好?”
徐祎平日主要练跳马和自由体c,ao,也会练双杠和鞍马,而练后面两项只是因为全运会的要求:男/女选手必须在预赛中参加4/3项,并达到该项平均分的85,才能取得单项决赛资格,因此,徐祎要兼顾双杠和鞍马的练习。
“要是我们能一起进决赛就更好了!”许知霖又补充了一句。
“师兄,你又在胡说八道。”徐祎在鞍马上的旋转速度出奇地慢,一套动作磕磕绊绊做下来不失误就很好了,还想着决赛?
“小师弟,你这样没有上进心是不行的。”许知霖似是嫌弃地摇了摇头。
“我当然有上进心了,我的梦想是在世锦赛上拿到跳马金牌!”徐祎很不服气地反驳。
“你怎么不直接说奥运会?奥运会四年一次。”
“对哦!”徐祎恍然大悟道。
“所以说你的智商跟不上你的动作。”
“哦,怪我喽?”
“难道怪我?你还是好好看看我的动作吧!”许知霖把徐祎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