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是不是被后土娘娘的说辞给扰乱了心绪?”雨师也在一旁皱眉道:“若是依照你以往的作风,恐怕也想不出这样麻烦冗乱的布置和陷阱,只会是第一时间就正面战过去……”
“那陷阱是我提出来的。”飞廉面无表情道:“但这其实也并不耽搁首领去尽情地和姬轩辕交战,只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人族共主的位置,哪怕是做得更多,那也值得!”
“好了!”蚩尤喝声道:“现在和之前的那一战不同,这一次,我方所有的将领全部都在此城之中,若胜,当人皇易主,若败,则一切皆休。”
“这都是出自我的决定,生和死,都是源自我的决意,”蚩尤道:“所以,不论结果如何,一切无悔!”
蚩尤率领着他的九黎儿郎们,丝毫没有受到上一次撤退的影响,竟是率先出得城门去,去对姬轩辕的部队进行挑衅,风伯在城墙之上鼓起风来,确保敌人的兵队s,he出的长箭,都能够被风吹回,雨师也托钵下起雨来,女魃和应龙也一同飞上天去,开始斗法。
玄女跟随着姬轩辕从营地中走出,她抬头仰望天空,道:“是上次的那两个家伙……”
“是蚩尤……”其他的臣子则更加关心的是敌方率兵的首领。
“出发吧。”姬轩辕只是淡淡地说道。
接下来,姬轩辕和蚩尤接连接手了九次,其中甚至还有一次是半夜出动的袭击,但最终蚩尤全都无功而返,风伯和雨师牵连住了应龙和女魃,甚至是在神通的方面更高一筹,但他们也始终不敢过火,因为,他们知道,天庭的来人中,还有一位深浅不知的玄女。
上一次在云层中发生了什么,风伯和雨师全部都没有再提起。
蚩尤终于知道,为何神农会选择姬轩辕,为何后土娘娘会劝自己放弃,比起被自己所邀请的两位异人牵制住的仙人,其实更加值得他重视的,更应是那位被他轻视过的姬轩辕。
他有着一切明主所拥有的全部的特质,并且,他要更年轻,也要更开阔。
他们之中,也没有什么天道命运更加青睐于谁的这般说法,哪怕是现在,他们二人正在交手的时刻,也没有哪一位仙家突然从天上探出一个头,大声开口说道:“姬轩辕,我来助你!”
倒是在娲皇宫中有一只跳脚的小金乌,他来来回回地在娲皇殿中走来走去,原本好不容易养起的一丝稳重,到了现在都完完全全得消失殆尽了,他虽然是在跳脚,但目光却从来都不愿意离开人间,他怒视着和“自家大兄”战在一起的蚩尤,恨声道:“让我去降下一道天火将那巫蛮一族给烧成灰烬吧!”
但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虽然他其实是万分愿意这样做,但,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在女娲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去,就连允许他查看这场战争,也是女娲娘娘仁慈,不忍心他心急如焚、坐如针毡。
在第九次的势均力敌后,蚩尤又一次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后退,这一次,他受了点小伤,在好不容易将战场移动到距离冀州城更近的地方时,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开始启动,无边无际的浓雾开始弥漫,能见度太低,就连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众人,一眼望去,也只能看得到三张的面孔。在周围的四周布置,像是蓄谋已久的一个阵法,所有陷入之人,全部都迷失了方向。
在失去了领袖后,剩下的一部分还没来得及进入的队伍开始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哪怕是仓颉强撑起身子,指挥那失去了“头狼”的“狼群”,也依旧陷入了十分窘迫的境界里,而此之时,刑天率领着埋伏了不知道多久的军队从侧方之处涌出,开始围剿这一部分落单的兵士。
仓颉勉力支撑,但他的身体根本就并没有从伤重之中恢复过来,眼看就要落入最坏的局面,仓颉也不得不和这属于军队后方小尾巴的兵士们一起陷入存亡之危,他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们也进去吧。”
“人数更多一些会不会对破阵有多少帮助呢?”他自我安慰般想到。
“娘娘!”陆压回过头,惊声叫道。
女娲娘娘沉默了一会后,开口说道:“你不必为此担忧,相反,你大兄还很可能会在此地之中,找回他前世所曾遗留之物。”
陆压有些疑惑又有些惊愕地看她。
和茫然四顾的轩辕一方不同,九黎之众们,在这雾隐之阵中,仿佛有了犹如鬼魅般、能够随意来去的行动力,他们的攻击突如其来,而若是突袭的效果不大,就又重新退回去,再次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蚩尤却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迹,他的脚步声重重地踏在大地上,高大的身形从迷雾中缓缓走出,面上的神色冷厉而凶狠,他看着站在自己的几个臣子最前方的姬轩辕,深沉道:“来战一场吧!”
姬轩辕也抬头来看他,细密的鳞片已经从蚩尤的脖颈上发展到了他的脸庞上,他知道了,蚩尤所说的战斗,是一场类似十日前的毫无保留的战斗,而若是他被拖住的时间越久,那么,他所曾带过来的军队,伤亡的人数就会越大……
而越是担忧自己被伤害的下属,那么战斗的时候,就更容易心态失衡。
战斗比拼的,从来都不单只是实力的碰撞,还有心理和身体的其他的因素,而这些,在还没有出手的时候,蚩尤就已经挖好了坑。
“若是制作出一个能够分辨出方向的工具来呢?”风后若有所思地问道,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