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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还信誓旦旦说要娶我……可是都过去了。
如果大家都重新获得了一次机会,他实在不该来的,他那样的人物……
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说“如果你确定要我,那我也不会让你丢脸”这种幼稚的话,常宝嘉就羞红了脸。
思绪一经触动,又慢慢陷入了遥远的时光。
眼前一幕幕没有他的画面,可千丝万缕皆因他起。
常宝嘉突然羞愧地垂下头,“长远的先不说,先把眼前的过好吧。”
黄淑梅忽地敛了笑意,“看,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难道我还能跳过今天,去过明天吗?没有今天,哪里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
“你说得对。”常宝嘉很多时候并不固执,除非对方真的错了。
黄淑梅笑了笑,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调子道:“你们读了书的年轻人,看到前面有一座高山,总想着攀过山去看一看山那头的风景,谁知道爬过去后才发现,无论是荒芜还是繁华,都不如自己的家乡。可又不愿意承认。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的。”
这番话乍听下很有道理,其实就是一种消极的态度。
一说新人不如旧人,一说一个人以为自己是对的,实际上错了,可是为了面子或一口气又不愿意或者已经不能回头,却说现在很好,不过是将错就错而已。
他们都没有勇气回到原点重新开始,或者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了。
常宝嘉长长的眉毛蹙了起来,想到了自己,也有种种矛盾的心思,所以没有辩驳。
抬头望了眼天边的半月,外面罩着一圈又一圈的晕黄光影,大概要下雨了?
常宝嘉轻声道:“进去吃饭吧,过会我还要还车。”
难道到时周友福虐待你,你还要和她过?
常宝嘉觉得放长双眼看就好了,也就没问出口。
“那我怎么回去?走路?”黄淑梅翻了翻眼,也不是不行,儿子也要煅练下了,“好吧。”
常宝嘉没有回应,打了一碗汤就着米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
周海安也没有就这件事,再和常宝嘉多说一个字,仿佛方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黄淑梅还像刚才一样和大家打趣,和罗笑琴之间的友谊已经十分牢固,可是不安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生根发芽,或快或慢,根已经扎下。
常宝嘉结了帐,把新钥匙给常关大,拜托李成夫妻先送他回去。
“成叔、琴婶,明天早上阿公还到你们那儿去,我中午放学再去,我们好好聊聊。”
李成脸上始终挂着那种苦尽甘来的笑意,“好,明天见。”
常宝嘉与他们道别后,和黄淑梅母子并排走着。
单车由黄淑梅推着,去到邝文柄家。
“放这里吧。”常宝嘉心里有些不安,小脸微绷。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一个人的恶念这般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