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花卷,中间卷着少许红,那是辣椒。淡淡的可以闻到辣椒的香味,看上去应该味道不错,可那花卷明显是被人咬过的。
想做人小弟,用这种吃剩下的东西来敷衍?且不说温夜压根就没有收他做小弟的心,如果有,也被今早的手抓饼和花卷闹腾的放弃这个想法。
蠢,怂。
这是温夜在见过贝尧这几面后,对他产生的根深蒂固的看法,这种人他避之不及。向右一步走,绕开挡路的贝尧,温夜懒得与他啰嗦,径自往里走。
“嗳,老大,你不吃早饭啦?”贝尧潜意识地伸手去挡,他比温夜足足矮了一个头,胳膊横在温夜腹部,随着温夜前进的步伐被结实紧致的腹肌撞开了。
铜墙铁壁一般的腹肌!贝尧被那里的力道和触感惊到了,紧跟着手里的花卷没拿稳,掉地后顺着门口的坡度,骨碌碌往校门滚。
“我的花卷!”贝尧急得一跺脚,温夜头也不回的走了,贝尧犹豫了一秒,老大是追不上了,不如去追花卷。
门口的坡很长,原本是台阶的,后来为了方便骑车上学的学生把自行车停在校内,才改成了滑坡。
花卷顺长长的滑坡一路向下,贝尧低头猛追,只见花卷撞到一人的运动鞋停了下来,贝尧跟着停步,抬头往上看。
妈呀!冤家路窄!
此人正是昨天被贝尧抱着脑袋狠狠咬耳朵的徐正。
妈的,死小子,我不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徐正两眼冒着熊熊怒火,耳朵上包裹着纱布,昭示着贝尧的累累恶行。
贝尧抬起的脚跟着身体一起调转,从来没有过的敏捷,一路颠儿颠儿地往学校里跑。
什么花卷不花卷的,小命最重要了!
想逃?
徐正冷哼一声,昨天那事楚向东明令禁止他不许打回来,可没说不许他做别的事。
温夜那一脚踢得狠极了,力道再加几分,楚向东就被他踢成聋子了!
徐正是什么人?他宁愿自己吃亏,都不可能让楚向东吃亏!
那是他老大,这么些年一直罩着他,保护他,带他玩,陪他疯的老大;那是为了维护他,帮自己报一拳之仇才受伤的老大,自己怎么的都要把这笔债讨回来。
老大说不许打他,可没说不许欺负他。害得老子丢脸不说,还拖了老大的后腿,这仇我总有一天要报回来!
徐正暗暗咬牙,捡起地上的花卷,危险地眯起眼睛瞄准,两腿拉开架势微弯,右手在空中做出一个木奉球投手投球的姿势,花卷“嗖”的一声飞出去,快准狠地砸向贝尧。
小小的花卷,砸人还挺疼,正中贝尧的后脑勺,把人砸的踉跄几下,抱着脑袋,顿都不敢顿一下,憋回疼出来的泪花,继续逃窜。
徐正满意地拍拍手,晃晃悠悠地往里走,并不着急进一步对贝尧进行打击报复。
昨晚陪楚向东去医院看耳朵的时候他都盘算好了,与其违背老大的命令,不如像是猫抓住老鼠后不直接弄死那样,或是放在爪间慢慢蹂躏,或是塞进嘴里假意咬死它,或是把他放出去,再重新抓回来,等等一系列*上的折磨和j-i,ng神上的凌虐,交替进行,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逃窜中的贝尧无法得知徐正的策略,还在为躲过一劫大大松了口气。
花卷没了,早饭没吃饱,早读课下课铃刚响起,贝尧吞着口水,本着温夜不吃也不能浪费的原则,把豪华手抓饼吞吃入腹。
豪华手抓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直到中午放学,贝尧还拍着胸口打嗝呢。
他站在校门口,眼巴巴地在人群中找寻温夜的身影,想把钱还给他,可是直到校园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贝尧都没有发现温夜。
难道是看漏了?
毕竟六个年级的学生呢,贝尧只能作罢,打算下午继续等。
徐正和温夜一个班,楚向东也是高年级的,贝尧胆小,战斗力基本为零,他不敢贸然去高二年级找温夜,只好选择这么个保守的守株待兔的方法。
只可惜,守了一个星期,贝尧都没有等到他的兔子。
我的眼神有那么差吗?
贝尧都快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双休过后,他睁着一双眼睛,又守了一个星期,依旧无果,最后只好去温夜家门口等。
温夜离老远就看到贝尧了,真是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
“喂,起来。”温夜踢踢背靠他家门口,,坐在冰冷水泥地上打盹的贝尧。
贝尧睡眼惺忪,迷迷瞪瞪地抬起头,看清来者后,扶着门站起:“老大,我可把你等回来了!”
“这是我第三次跟你说,我不是你老大,再有下一次,看我揍不死你!”温夜挥舞着拳头恐吓他,“让开,我要开门。”
贝尧揉着眼笑笑,让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装了好几天的钱。两天前贝妈妈给他发了零花钱,他便把买豪华手抓饼的补上:“老……学长,还你钱。”
温夜扫了眼他手上皱巴巴的钱,略显意外地愣了一下。
“你点点看,一分都不少。那天的早饭我给吃了,不过钱我给你补上了。”贝尧笑呵呵地说,“打明儿起,我就可以用我的钱请你吃早饭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手抓饼就行。”温夜神不知鬼不觉地答了一句,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
贝尧顺嘴问道:“要不要辣?”
温夜也顺嘴答:“要!”答完后,悔恨地脸都变色了,恨不得跺几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