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在空中无力地踢脚:“我真的困了,不信你们听我打呼噜。”
瑞文不理他,把脸盆放到他的双手上,道:“你跟了我们这些日子,纵使资质浅薄,也该有点进步了。”
林朗惊喜道:“颜师父你是说……”
瑞文打断他:“促动内力,聚于掌心。”
林朗下意识地憋住一口气,涨红了脸,奋力发功。
瑞文伸出他白皙修长的食指,在盆中探了探:“不是让你用蛮力,你如果能把凉水捂热了,或许有资格学我的功法。”
林朗道:“师父放心,弟子绝不辱使命。”
瑞文纠正他:“颜师父。”
我无奈地瞧着他们,觉得今晚是睡不成了。
瑞文拍拍我的肩,轻声说:“不要洗凉水,容易受寒。”转而对林朗命令道:“最多给你办个时辰的功夫,热完这盆,再打一桶水来。”
林朗当他是在练绝世武功,卯足了十二分的力气,水面还真的冒起了热气。
我开始怀疑是我教徒弟的方法不对了。
林朗利索地完成了小厮的职责,怀揣着学习绝世武功的美梦再度回了房。
瑞文沉默地看着我擦洗,一本正经地叫了声“林朗”。
我没少见他严肃的模样,只是这次,那种陌生地怯懦又浮现了出来。
“怎么了?”
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专心地擦拭指尖。
“你真的没有想过吗,”他道,“为何在我亲吻了你之后,你还能泰然自若地与我相处。”
“那、那是因为你得了失心疯。”我结结巴巴道。
“不,你只是在逃避,你并没你想象中那么抗拒。”
“你在胡说什么,太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
瑞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如今没有武功,你随时可以离我而去,何需一边说着不对,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哑口无言。
我当然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一个“好友”不足以解释,但我一直以来都在自我催眠,我们是不同的,何况我已有了廷芳姑娘,又怎会……怎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我挣脱他的手。
“等等,让我想想,再想想……”
两日期限一到,瑞文的软骨散药效迟迟未退,他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没什么微词,南宫玉倒为我带了新消息。
“剑庐老人飞鸽传书,说他不日便到萧府,要亲眼瞧瞧萧怀离是否真的死在他铸的兵器下。”
我问:“萧翎怎么说?”
南宫玉道:“萧翎大怒,他儿子的尸首岂是人人翻看的物件,然而……”
“然而?”
“然而他并没有急着下葬萧怀离。”
我略略点头,想来萧翎差不多冷静了下来,发现事有端倪。
南宫玉道:“石天门所为?”
我道:“或许是。”
南宫玉诧异道:“如此蠢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