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凰国的王后与其他种族不同。虽然是女子却可以参政,且权力颇大。其实质上相当于摄政王。否则那姓楚的女人想把持朝政根本是痴人说梦。如今有了她的例子在前。只要我还没死,我这个没有实权的太子一样有让人惦记的资本。”离诺一脸冷漠的解释。忽而想到什么,急忙抬头,却对上弦玥似笑非笑的目光。
“若华。”离诺居然笑了。那笑就像是有根雪白的羽毛在你心尖子上不住拨弄,美到极至却也媚到极至。
“嗯?”弦玥轻吟。架在左腿上的胳膊懒懒的托起下颌,微眯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味。
“觉不觉得我这屋中清冷了些?”
“我以为是你的近侍都比较识相。”弦玥淡然道。这室内有没有人弦玥很清楚,但既然离诺之前正与齐建业会面,屏退他人也是自然而然的。
“不是近侍识相,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近侍!”离诺的笑里多了几分凄凉。
“我曾跟你说过,除你之外任何人的体温都让我作呕。而回到凤凰最好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尽量避免他人的触碰。”
“所以?”弦玥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离诺略微扬起头,高傲的说道:“太子妃又怎样?你以为我会让她有碰到我的机会?”
静静与他对视了片刻,那血色眼瞳内燃烧着一些弦玥弄不懂也不想弄懂的东西。
“我明白了。”弦玥淡淡的笑道:“但你我都知道盯着这个位子的人不能用。一个用不好她或她所代表的势力反而会把你吞掉。况且太子妃的位子只有一个,没选中的两个会不会造成麻烦还不可知。”
“我知道。”离诺轻叹道:“所以当齐建业来见我的目的也是想知道我要立谁为太子妃的时候,我才会这般沮丧。”
“齐建业也有女儿要嫁给你么?”弦玥讶然。
离诺冷笑道:“他现生也来不及了。我想多半是楚家来探我虚实的。”
“或许没你想得那么糟。”弦玥沉吟。据弦玥了解,楚莹晞大肆扩军受益最大的是其侄儿震北将军楚长兴。齐建业在军中威信虽大,此时的处境也颇为微妙。所以不排除他想找个更值得下注的庄家的可能。
“若华,”离诺死死盯着床柱上的纹路低声道:“你这次来……留多久?”
“我想不会太久吧。”弦玥略有些出神的开口。“我只是想亲眼确认你的伤势,顺便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心想当凤王?”
严肃的表情让离诺意识到弦玥的郑重,所以他默想了片刻后方才回答:“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所受到的教育就是一定要成为凤王。而我已为此付出了太多。就算它不是我的真实意愿到了今天也分辨不出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成为凤王!就像我绝不会放过楚莹晞一样。所以若华你千万莫要再问我。我怕我的坚持、我的忍耐、我的不择手段,到最后竟变得毫无价值。若真是那样,我想我会……我会……”
抬手轻拍上离诺发顶,弦玥柔声道“即使让这个国家陷入混乱么?你知道你的仇我可以帮你报。”
“你没发觉那朝野上下散发着的腐臭气味么?这个国家早就乱了。至于报仇,我喜欢亲自动手。”离诺冰冷的讥诮和狠戾隐藏在妖冶的笑容背后,看来就像是以汲取人类鲜血为生的妖兽。
“好,那就让我们好好的玩这场肮脏的游戏吧!”弦玥惬意的低笑,再不犹豫。
回到住地,澜渊已在等待。弦玥难得热情的一见到澜渊便立刻屏退左右,将澜渊拖入内室。
“怎么,等不及要同我亲热么?”澜渊故意将气息吐在他的颈侧,笑得十分邪恶。回应他的果然是一张蓦然泛红的脸和一个狠狠挥向他下颌的拳头。澜渊手一翻,迅速扣住他的腕脉。轻易将饱含着羞怒却没有用分毫内力的拳头阻于脸前。由于弦玥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好看,澜渊不禁很不知死活的在那拳上落下一串轻吻。
“澜渊!”弦玥挣脱不开,终于忿然低叫。澜渊这才一笑撒手。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弦玥微笑。脸上红晕未褪。多半是气出来的,但却一样赏心悦目。
“白虎的报告!你听是不听?”澜渊单手自然揽住弦玥的腰肢,亲吻上他的脸颊。
“听!”弦玥回吻,任他将自己带到桌旁坐好。说到正事,弦玥的心境便很快回复到冷静无波。
澜渊的声音犹如山间的低瀑击打在古琴弦上,依旧是那么清润悦耳。尤其是当弦玥听到好消息的时候。
“……皇三子辛烈带人私闯禁宫,意图谋逆犯上。皇长子辛奎当场毙命。白虎王身受重伤。幸而皇四子辛轨及时赶到,将逆贼拿下。王后被赐毒酒一杯,一干外戚尽皆下狱。白虎王痛失爱子,精神萎靡。加之其伤势未愈,故将白虎国政务交由皇四子辛轨处理。皇三子辛烈现压于天牢,待金陨日之后问斩。”
“白虎国朝堂上的势力基本已培植完毕。若不是凤凰这边虎视眈眈,我本打算直接让白虎王驾鹤西归的。”弦玥略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过我听说白虎国的天牢向来有神仙庇佑。关在天牢的犯人都会受到仙法感召,明白自己罪孽深重。当然,偶尔也会有受不了良心折磨而自寻短见的。你猜辛烈会不会是其中一个?”弦玥淡淡的笑道。
白虎王在这场好戏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不是辛烈和辛奎可以预料的。他们自然防备不足。弦玥可以想像辛烈的心情。但既然已经尘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