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侍卫们慌忙跪下。
再后面进来的穿着鹅黄色大衣的男子,颇显好奇地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个神情呆愣的少年。
床幔上还有红色的血迹,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候,苍墨甩出一把匕首,c-h-a进了黑衣人后背。
苏思宁嘴唇发紫,不住地轻轻颤抖。苍墨轻轻叹口气,上前,伸手抬起少年下巴,看进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别怕。”苍墨语气温柔,似安慰。
黄衣男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了些了然。
苏思宁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才突然醒了过来似的,一双冰凉的手立刻攀上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苍墨眼里更冷,但对着少年却似乎万般怜惜,看少年仍然惴惴不安,便直接上前连着被子打横抱起他,然后转身大步走向房门。
“爷,这人怎么处理?”身后有人问。
“扔进牢里,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苍墨冷冷地说,踏出房门。
黄衣男子笑笑,跟在他后面。
苏思宁被直接抱到了苍墨起居的主屋。
被轻柔地放到了大床上,苍墨坐在床边,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没事了,别担心。”
“嗯。”少年乖顺地点头,然后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又怯怯地看了看跟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
“我叫庄轻扬,”黄衣男子并不避忌,上前笑道,“我是苍墨的好友,此次登门造访与他叙旧来着。”
“我叫苏思宁。”少年便也轻轻地答道。
“你们要认识以后有的是时间,”苍墨开口说,“今天你先好好休息。”
“好。”苏思宁点头,任他扶着自己躺下,整理被角。
苍墨看他乖乖地闭上眼睛,起身,帮他放下床尾那头的帷幔,然后说:“我们就在外屋。”
“嗯。”苏思宁闭着眼点点头。
苍墨便转身,带着庄轻扬出去了内室。
内外室之间有道厚厚的裘毛帘子,既阻了风,又隔了音。
庄轻扬自己坐在了桌边,早有下人进来泡好了茶,水也在小炉子上烧着。
“他是谁?”庄轻扬依旧不避讳,直接问道。
“救命恩人。”苍墨淡淡回答。
“哦?”庄轻扬挑眉,“不是你的新宠?”
苍墨挑一下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庄轻扬便路出玩味的笑来:“清白的?”
苍墨依旧没有回答。
庄轻扬轻轻拍拍手:“有趣,有趣。”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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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秉烛夜谈了一整晚的两个男人才起身,庄轻扬伸了个懒腰,苍墨也动了动身上的关节。然后轻声过去掀起帘子,看床上的那少年,似乎还在熟睡。
便又放下帘子,不去吵醒他。
出了房门,外面清冷的空气让两人觉得舒爽。庄轻扬先出手,苍墨敏捷地接招,须臾便过了几十招。
待到一番小打小闹结束后,下人们也带了热水过来。梳洗好后,庄轻扬又问:“那照这样,你几时再动身去山东?”
“照计划,”苍墨回答,“就今天。”
“那不是还有个人住在你屋里嘛?”庄轻扬笑说。
“管家会处理。”苍墨答,“这事过后,他不敢再怠慢。我也不会去多久,他只要在这期间给我审出来谁是主使就可以了。”
吩咐了管家后,苍墨便又动身去了山东,庄轻扬也离开了银松堡,前往江南。
那行凶的黑衣人已经被苍墨去了半条命,在水牢里苟延喘息。管家已经审了好几日,但那人似乎也是硬骨头,不声不响也好几日。
苍墨走之前,有提过,可能是江南布家或者山东云家,让管家往这方面探探,但黑衣人的反应只是嗤笑。
这边毫无进展,那边,苏思宁执意要搬回小筑去。
麦青麦红劝说了好几日,还是拗不过他。堡里的下人们都疑惑,其他人的不解是因为,少年是至今为止除堡主自己外第一个睡在主屋的人,这是何等的专宠,他居然不要。麦子姐妹的疑问在于,这孩子,平时不若这么矫情的,但苏思宁只是简单地解释,苍墨的床太硬,他睡不惯。
这种理由,麦青麦红自是不信的,但看他少有地执意,便也顺了他,接他回去小筑住了。当然,那些沾血的东西早都收拾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少年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麦子姐妹和管家都看在眼里。平时他怎么淡定自若,这次绝对是惶恐的。自从进堡以来,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来自他人的威胁和妒意,但直面生死,还是第一次。所以这些天看见他偶尔恍然,麦子姐妹也只有暗暗叹气。
但因为此事重大,闹得连苍墨都惊动了,所以其他的苗头也都暗止不动,苏思宁的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半夜,管家被吵闹声惊醒,连忙批衣起身。吵闹声是从关押黑衣人的水牢里传来。
赶过去以后,却见黑衣人不知怎么挣脱出锁链,关键是,他手里拿了一个人。
是住在梅园的李清清,四川女子,x_i,ng格直接而凌厉,好赌。
黑衣人面带诡异地笑容:“想不到吧,是这个贱人买的凶要杀人。”
管家惊讶,看着那个被利刃架在脖子上但面色犹冷的女子。她仍旧穿着鲜亮的黄色衣服,对照出眼中绝望的死寂分外鲜明。
“挣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开了那链子,”黑衣人又说,“正在想要怎么走出去,这娘们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