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耸下肩,乖乖地离开,乖乖地回到自己睡的贵妃椅上,乖乖地拉上被子,然後闭上眼,睡觉。
第二日,苍墨便带著庄九一行人去跟布家当家的见面。
地点在西湖的一艘画舫上,当他们到了的时候,布家当家的已经在船上煮好茶候著他们几位了。
布家老三布青竹是个看来温文尔雅的男子,身边坐著个温婉美貌的女子,盈盈笑著。见他们进来,双双起身向庄九行李:“见过──”
“这位可是布当家?”庄九打断他们,开口笑道。
“正是,在下青竹,这位是我妻子,云幽。”布青竹知他意思,便也爽朗笑道。
“布当家和夫人,只管叫我庄九就成。”庄九说,然後拉著钱荣,“这位是──”
“在下钱荣,在苍堡主手下做事,见过布当家和夫人。”钱荣打断庄九,浅笑著说。庄九暗暗撇了一下嘴。
“我们岂敢这样称呼您。”布青竹说。
苍墨与苏思宁是早已与他们结识,在一旁笑语盈盈地看著他们在称呼上纠结来去。
庄九便笑道:“那我叫你布兄,你叫我九兄,可好?”
这才算是达成协议,几人方才坐下。
主要是庄九与布青竹在商议正事,苍墨只是引荐人,便坐在边上,偶尔c-h-a上一两句话。苏思宁和云幽两人则小声说著话。钱荣坐在庄九身边,却是严肃认真地在出谋划策。布青竹对此心中有些不解,但也未表现出什麽来。
双方是第一次见面,聊些什麽也并未深入,只是在相互了解。布青竹是个j-i,ng明的人,面上虽然是对庄九客气有加,但牵涉到自己和家族利益的时候,却是谨慎的。
顷刻,正事便是谈完了。布青竹拍拍双手:“好,既然九兄难得到江南来,可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苍墨与苏思宁对看一眼,对接下来的安排了然。庄九也和钱荣对看一眼,不明所以。
布青竹叫了个船上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点点头去了船尾。然後船开了起来,不多时,竟与另一艘画舫连接上了。庄九他们在布青竹的代理下,上了那艘船。
这船与方才那船明显不同,轻纱罗帐,红幔翩翩,里头已闻莺声燕语。原来是艘花舫。布青竹上前与那管事的麽麽说了两句,那麽麽便笑语,带著几个佳丽走了过来──显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眼看几个丽人簇拥上来,庄九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钱荣,後者冷著脸,并不理会他,径自在布青竹的带领下落了座。庄九无奈,便也只得坐下。
也不知是布青竹事先安排好的还是怎样,比起钱荣,多了好几个姑娘围著庄九。苍墨那边估计是打过招呼,并没有人烦扰。
於是庄九更加坐立难安起来。一直试图向钱荣靠过去,但是都未能如愿,反倒是慌乱之中被塞了好几颗葡萄喂了好几口酒。
“九兄觉得我们江南的姑娘怎麽样呢?”不明就里的布青竹笑著问道。
庄九那个有苦难言啊……
“看来九兄是有些嫌弃?”布青竹挑眉,“姑娘们,还不快点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
“别,庄九并没有……”庄九连忙摆手,斜眼撇到钱荣喝下一口清酒。
於是有位花魁,清清丽丽的,款步走到一座古琴後面,开始拨弄起琴弦来。光是献唱并没有什麽,但她眼神妩媚,直勾勾地看著庄九,一开口便若黄莺般,清丽脱俗。
苍墨那边纯粹是看热闹,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一曲唱毕,花魁粉著脸,风情万种。庄九白著脸,进退两难。钱荣倒是看不出什麽神色来,只是微微放松地靠著椅背,一边喝著小酒。
“九兄,感觉怎样?”布青竹问,“有没有比得上你们那边的姑娘?”
“这个,是各有特色……不过布兄,庄九多些你的美意,但是……”庄九为难道。
“如何?”布青竹挑眉。
“这个,庄九是有家室之人……家里那位醋意可大了,庄九担心回去後消受不起……”庄九摆手道。
布青竹爽朗大笑:“是听说过九兄和银松堡联姻之事,但这次看九兄前来并未带著女眷──”
“心爱之人自然是要放在家里宝贝著吧。”云幽开口笑道。
“我就偏不,”布青竹转头对她说,“我就偏要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看著。”
云幽掩嘴轻笑,轻轻拍打了布青竹一下。
庄九询问地看向苍墨,苍墨笑著点点头,庄九便确认了布青竹确实不知“九王妃”究竟是哪位。
再回头看看钱荣,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庄九登时心里有点毛毛的。
前夜至今,两人似都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庄九实在是不知钱荣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也就不敢捋猫胡须。
当然,庄九越是装没事发生,钱荣便越是恼怒的……
“好,既然九兄‘家教’甚严,青竹也就不再多做画蛇添足之事了。”布青竹笑道,拍拍手,那些花娘们便退了下来,仍旧在船上服侍众人,但规矩了好多。
庄九才松了一口气。
在船上吃了j-i,ng致的午餐,布青竹介绍庄九去看看西湖的美景。庄九看看钱荣正在和苍墨说著什麽,便也没有叫上他,独自跟著布青竹出了船舱。
在甲板上又闲聊了一会儿,云幽觉得风大吹得有些头晕,想要先回舱去,布青竹很是关切爱护,庄九便笑道:“布兄先跟夫人进去吧,我再在外面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