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晚,明日换个好看点的桶再送去侯府。忠宁侯虽没有实权,钱却不少。
可谁料半个时辰后,小将就被几个全副武装的骑马之人叫了门。
听闻是侯府之人,他还有些讶异,螃蟹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那为首之人的话却让他吓破了胆——侯府库房今日突起大火,那送蟹人竟是元凶!
小将看向那装满螃蟹的木桶,顿时觉得那螃蟹比刚出锅的还烫手。
不过,他下令再度打开城门时,却下意识思索了一下。
库房被烧,忠宁侯府可还有钱办宴席?那这烫手螃蟹,要不就自己吃了暖暖胃?
肖涟刚出城门便彻底让马放开了速度跑。
林娘也不用再在那狭小空间窝憋下去。她就坐在厚实褥子上,帮肖涟看顾白骄,省得转弯什么的时候,白骄会撞到马车车壁。
有她帮忙,肖涟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一到画舫附近,肖涟就招呼林娘帮忙将马车上的白骄和别的东西都搬到画舫上。
至于马车就不管了,画舫没有那么多空间。
而后,他就用粗实棍子,沿着捕蟹洞的边缘使劲敲打坚冰,试图扩大那个黑洞洞的洞口。
昨日肖涟已做好此事,但天冷,洞竟然又封上了。
虽说把新结的冰敲碎容易一些,却也费时费力。
林娘见他这番举动,有些不明就里,却也知他不会找死,便也有样学样拿了旁的棍子帮起忙。
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当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和零星火把显现时,那洞口居然还是比画舫略小。
肖涟从未这般后悔过,若是当初这画舫再小点那该多好。
第52章
肖涟越发疯狂地用力敲击着冰面,却快不上来人抵达的速度。
很快,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就下马准备上船来捉拿肖林二人。
肖涟可不敢让他们上来。船上只有一个病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将死之人,又哪是这帮人的对手?
“大娘,你赶紧进画舫,顶住门,千万别出来。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肖涟忙对林娘道。
林娘看了他一眼,无言照做了。
肖涟停下敲击,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了那样东西。
最前面那人一见肖涟这个动作,便警惕了起来。但当他看见肖涟拿出了一枚粉色的小珠子,他先是傻眼,而后都笑出了眼泪:“刚想夸你还有点骨气,你那这玩意儿出来干嘛?可别跟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死前还想打扮一下。”
其余人也是笑得捧腹,不过笑归笑,他们却没停下脚步,没人觉得肖涟这个小船夫还能做出什么反抗。
肖涟没有搭理他们,他只是将避水珠虔诚地捧在掌心,闭上双眼,使劲回想白沙镇的渡口。
“你只要使劲去想一个水里的目的地或者目标物,它便能灵活快速地带着你去那个地方。只是它是被你的念力驱动,受你凡体所限,只能使用一次,中途也不可改变方向。”
“这避水珠虽被我临时改得很是j-i肋,但是对你这样的凡人来说,若运用得当,它或许可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肖涟丝毫没有怀疑白骄的话,即使那群人见他似乎放弃抵抗了,已经争先恐后走上那从岸边通往画舫的宽木板,他仍然紧闭着双眼。
眼看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就要踏上画舫甲板去捉肖涟了,就在这时,画舫却招呼不打一个地包裹上一个透明的罩子。
那人突然就被透明罩给弹得向后砸去。在他身后紧跟的几人也被他冲击得连连往下掉,一时间,摔到浅水中的有,碰巧摔到冰上把大片的冰砸烂的也有。
肖涟睁开了眼。见破开的冰面又大了些,他不是不开心。
只是画舫此时搁浅在浅水中,还需要些力量帮他推一下画舫。
肖涟看了看周围,拿起木棍小心戳向透明壁,却见木棍像是穿过光壁似的,既可无碍地移动,又不会破坏透明壁的完整。
这就好办了。
肖涟试探性地用力地朝着浅岸拄着木棍,而后感到画舫往水中挪了不少。他大喜,接着如法炮制。
只是那些追兵还未完成任务,又怎会善罢甘休?
当下就有人去捉肖涟的长棍,试图把木棍那端的肖涟拉出来。
肖涟自然明白他们的打算,慌忙收回木棍,不敢再伸出。
那些人却不知肖涟为何做这般举动,哪怕船入了水,整个白沙江也封了江。
众所周知,船行水上,船随水动,眼下这冰又不会动。
肖涟绝对跑不了,这古怪的透明罩子看着新奇,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东西罢了。
而且它看着只有薄薄一层,想必并不坚固,还能硬过自己手中的刀不成?砍烂这乌龟壳就是。
几人顿时骂骂咧咧地上手砍了起来。
恶狠狠地砍一下,透明壁猛一晃,刀被狠狠弹飞一次,画舫也猛一晃,肖涟就站在甲板上,跟着一晃荡。
肖涟忙蹲下身止住晃,他双臂交叠搂住自己,将头埋在臂间,肩膀一耸一耸,看样子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