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顿了顿:“还有个二三十分钟就来了。”
“从他嘴里套两个问题。一,周五的晚会睚眦去不去。二,睚眦准备了什么节目。”皮修吐出个烟圈:“你问,我就在这里听着,不要给我耍花招。”
螃蟹唯唯诺诺:“可我要是套不出来呢?”
“套不出来?”皮修一笑:“套不出来,你另外一只钳子也别想要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最后一只钳子,螃蟹哥打起了一百个小心来面对肥遗,对着这位上司献出了百分百的热情。
“您今儿来挺早,路上坐车辛苦了吧,累不累,渴不渴?”
肥遗一脸疑惑:“你今天怎么了?”
在垃圾桶里终于被熏到j-i,ng神失常了?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是看着您高兴吗。”螃蟹嘿嘿笑了两声,由喜转哀:“肥老板,我这在垃圾桶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呆了这么多天,钳子没了一个,天天被人用不可回收垃圾往脸上打,我要顶不住了。”
肥遗沉默一阵,安慰说:“你放心,公司的福利好,到时候给你安假肢的钱会给你报销的。”
螃蟹摸了把眼泪叹气:“那我什么时候能调走啊?”
“过两天大老板过来,他有些事问你,问完你就可以换岗了。”肥遗压低了声音说。
螃蟹心头一动,眼睛瞥了眼皮修隐藏身形的地方,故意惊讶问:“大老板过来?睚眦大人他是为什么过来?也是因为那个周五的晚会吗?”
肥遗点头:“大人要领最帅男仙的奖,当然要本人到场,才能沐浴功德。”
螃蟹连忙附和:“是我糊涂了。不过我听说参加投票的前十都要表演节目拉票,不知道大人这次准备了什么节目。”
“那当然是艳压全场的节目。”肥遗骄傲地一抬头:“就看睚眦大人的长相身材,都不用表演什么节目,往那里一站就足够了。”
螃蟹:“当然当然,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毕竟到时候我去不了现场,只能待在这里……”
肥遗见他可怜,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说:“睚眦大人届时将……”
螃蟹的表情僵硬了,一双黑豆豆眼盯着肥遗,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说玩笑话的意思。
但是并没有。
肥遗一脸认真,伸手拍了拍螃蟹壳让他专心监视,好日子就在前方。
等到肥遗坐上车消失在路的另一端,皮修显出身形问:“怎么,睚眦到时候会表演什么节目。”
螃蟹看看他又看看天,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说:“肥遗说,睚眦大人要表演空口吞宝剑。”
皮修:……
他承认自己想了很多睚眦会进行的表演,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经常被刻在宝剑柄上的小心眼子居然还没忘了老本行。
口吞宝剑!彳亍,算你狠。
但是说起表演杂技,他皮修也没有在怕的!
谁不是摸爬滚打混过来的?谁没在人间受过伤?谁没有在人世碰过壁?谁还不是个手艺人?
文熙见着皮修气冲冲进了店里,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皮修经过他脚步不停,一把拉开厨房门大喊:“任骄,仇伏,我把式你们收哪里了?”
文熙一脸疑惑,看向猴二问:“他刚刚说的什么玩意?”
猴二也没听清,倒是因为文熙转头瞧见了他的脖子上的红印,忍不住嘶了一声,心想老板嘴真大,嘬得老板娘脖子跟拔了罐一样,又红又紫的。
第59章
当年被饕餮卷走万贯家财的时候,皮修过了一段非常消沉的日子,后来遇见了任骄和仇伏,三个臭皮匠活得比一百个诸葛亮还要长,很快就一拍即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三兄弟的发家史曲折蜿蜒,为了赚钱他们上刀山下火海躲城管,后来仇伏被坑去挖煤才慢慢消停下来。其间过程得致富经为他们做个专题节目,说上三天三夜才能说明白。
皮修认识到游击战是行不通之后,他决定要有一个固定的地盘才能赚更多的钱。
可当时他们手头的钱还不够置办一个不动产,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尽一切可能赚钱,才有了皮修学艺卖个糖炒栗子都能掂锅高一米的本事。
任骄一擦手,疑惑看他:“你那些把式都一两百年了,怎么的?已经到卖把式去博物馆换钱的地步了吗?”
仇伏:“老皮,你要真是愁钱结婚,我不介意为了你出道当网红。”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皮修把厨房门一关,冲着他们两个说:“周五不是有个晚会吗?到时候我得表演节目。我这里一个消息是说睚眦也去,他要表演口吞剑。”
姓皮的张嘴比划了一下,任骄嗨了一声:“你也吞一个呗,又不是不会。”
兴许失败一下屁股后面戳个洞,还能变健全了。
“你懂个屁。”皮修黑下脸:“这能表演一样的吗?再说了,他在我面前整杂技,就是鸭子拉车,自不量力。”
仇伏脱了围裙:“我去给你找找,我记得当时是被收在角落里了。”
“别找了,估计找到也不能用了,直接买新的算了。”任骄啧了一声,“不过你从哪里知道睚眦会来的?他不是蹲在自己的山窝里,几百年都不见动弹一下吗?”
皮修冷笑:“那是他想蹲吗?那是因为天道看他不爽,怕他个小心眼子在人世乱跑惹祸,故意限制的。”
窗外又是一阵雷响不断,皮修听得心烦,直接拉开窗户吼道:“这是夸你做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