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果,犹豫了下却不由问:“驸马上书欲求娶晋阳公子为平妻,会不会有碍公子声誉?”他方才看那晋阳公子一直哭着,身子还抖着,一时有些不忍。
安宁公主闻言,反问道:“果果可是刚才看到晋阳,觉得他十分可怜?”
第58章
安宁公主问完,又加一句:“你见他弱小,可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白果抿唇,说是有些。
安宁公主便又笑了:“晋阳与你要如何比?你们二人本无一丝相似之处。”
卫良y-in不禁颔首道:“没错。”
安宁公主瞥他一眼,得了卫良y-in一个挑眉,又望向白果慢声说:“说来怕你不爱听,但果果你幼时丧母,后娶的继母不慈,父亲也不多在意你,这是无人庇护,亦无人教导,此谓之弱小,漫长的时日里皆属衣食不安,仆大欺主,谓之可怜。可晋阳又算什么呢?他双亲俱全,母亲虽是宫中不甚有存在感的贵人,但却也是宫人环伺,衣食无忧,便是他身为双儿不得父皇喜爱,却与本宫同样都是由诸位大儒悉心教导……便是这样,你还觉得他弱小可怜吗?”
白果无言。
反倒是卫良y-in“唔”了一声,替白果出声说道:“该说这位晋阳公子生性柔弱吧?又或是碍于安定公主的身份,被安定公主骂多了,所以才如此作态?”
安宁公主也笑了起来:“安定公主是霸道,但却也不是那无事生非,嫌自己活的太自在的无聊之人。”
白果总觉得安宁公主话里有隐喻,但究竟没有深思。
封后大典很快开始,命妇们按照品级一一站好,而作为身无品级,却是一等大臣家眷的白果等人则站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待礼部官员站在台阶上念起封后圣旨,命妇与大臣们齐齐跪下,而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后则被宫人小心搀扶着登上台阶,先在元后牌位前上香一柱,之后于赵太后身前叩首,再从赵太后手中接过凤玺,便算是礼成。
这期间晋元帝并未出现,诸位大臣与命妇心中便各自有了数。
封后一事来也匆匆,大典完成地也十分仓促,甚至晋元帝只象征性地在封后之后于中宫流连了三日,之后便辗转在了其余几个新受封嫔妃的宫中,但要说最受宠的,还是属先前的宫女宝杏,如今被晋元帝宠极一时的宝才人。
新后将登凤位,看着是没有什么动作,但后宫中一下子入住了那么多新人,全是鲜嫩年轻之辈,这不禁就叫些许尚无子嗣的老嫔妃们慌了神,往日元后在世时,她们这些无宠无子之人只得抱紧元后大腿,待新后继位,又是元后嫡妹,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又换着法子去攀附起新后来,只在新后面前去挑拨些有关宠妃宝才人,又或是刚进宫根基不稳之人的事非。
后宫中的争斗皆数隐藏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而就是这时,安定公主之驸马上书以公主无子,欲求娶平妻的折子内容不知被谁透漏了出去,一时间满朝哗然,为驸马脸皮之厚而惊诧!
这时娶一个皇女不满足,竟还妄图再娶一个?谁给的脸?
那驸马是个昏聩之人,只长了张好皮相,又会说些年轻女子爱听的撩s_ao话,当初安定公主就是因着这些栽了进去,还真当他是个好的,结果婚后不过半月,这昏聩驸马便露出了自己的马脚,公主府中的婢女就没他不敢拉上床的。
往常安定公主为了面子便生生忍了,只要驸马不出府去招惹人,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驸马说不出府偷吃便罢,一朝反悔,竟是直接看上了宫里的晋阳!还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由!
说来这驸马还是个寒门子弟,家中往上数三代都是穷秀才,好不容易熬到他这里考出个探花郎,又求娶了公主,就以为自己要上了天,是天下一等一的能耐人,便是要娶平妻,也得娶比公主稍次一点儿的皇家公子。
这事儿被满京的人当了笑话听,但那驸马可不这么以为,他先前被晋元帝撂了折子,还不甘心,趁着年关未歇,竟亲自进宫去求皇帝了,还说自己与晋阳是真心相爱,而安定既然生不出来,是皇家对不住他在先,他没先说休了安定就是给皇家面子,眼下委屈晋阳做平妻都是他退一步的选择了。
晋元帝万万没想到自己钦点的探花郎竟是这般荒唐不知事的,先是被气晕过去一回,又在兵荒马乱中转醒,好叫御前侍卫将驸马拖出去,重打了五十大板。
“丢回他的驸马府,三年不得踏出府内一步!”晋元帝捂着发闷的胸口,气到额头青筋暴跳,“另外陈贵人教子不严,贬为美人,扣除月例半年,没有朕的吩咐也不要带着晋阳从偏殿出来碍眼了!”
太监总管赵林替晋元帝顺气,一边说是。
“等等,赵林你去宣旨时再加一句。”晋元帝眸光一沉,彻底冷了心思,“就说晋阳与朕的封号相撞,撤去晋字,日后……宫中上下便只叫他阳公子罢。”
太监总管赵林一惊:“陛下,使不得!当年大师可是给您推算过,唯有晋阳公子才能替您分担命中劫数,眼下您撤了公子的字,待到大劫将至又待如何才好?”
晋元帝摆手:“不过是个江湖道士说的胡话罢了,亏得朕还信以为真了十几年。”
赵林将信将疑:“那位大师……竟真是骗子,陛下,是查到了什么?”
晋元帝不做言语,待御前侍卫将那驸马五十大板打过,御书房中又只剩他主仆二人后,晋元帝不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