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叔,你不要一直玩秋千,去厨房帮把手!”
“梁哥,你在家没串过串吗?鱿鱼串之前要切几刀,这么整只烤的话,熟了比橡皮还难咬!”
“嘶,言言你个小崽子别偷吃,给我放那儿!”
“旸哥,你这么剥不对,要这么剥”
“哎呀,婷婷,”李美玲看着忙里忙外的程幼婷,把刚炒好的葱油螺片放在桌子上,“剩下的交给我,你歇一歇。”
程幼婷双手叉腰,“嫂子,你是不知道,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懒,不拿鞭子像催驴一样催他们,根本不行!”
“……”驴一号简大勇瞪了程幼婷一眼,恋恋不舍地离开秋千。正好他煲的汤差不多了,准备去厨房起锅。
这时别墅门从外面被推开,陆时亦打头进来,看到满院子都是人,顿时愣在原地,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程儿姐,”陆时亦诧异道,“你在我们这儿干嘛呢?”
程幼婷心里给薄谦点了个赞:来之前小鹿还特别排斥和薄总一起住,没多久就成了“我们”,所以说牛还是薄总牛。
她和陆时亦解释几句,说是在沙滩烧烤不卫生,垃圾之类的不小心掉进海里容易造成海洋污染。
实际上就是她看上这栋别墅的大院子和大泳池了,想弄个泳池趴。而且万一大家都喝大了,躺在外面不安全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不如就在自己的地盘喝。
陆时亦心情好,没深究她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点点头进屋洗手。
刚上到二楼,便见自己的行李箱已经被人拖到房间里了,门窗也打开通着风。
程幼婷等人虽然过来做饭,但她们基本的道德都有,绝不会随意进别人卧室。
所以这些是谁做的不言而喻,陆时亦忽然有些心虚。毕竟刚才他是出去找前台换房的,而姓薄的却在这段时间内,帮他料理着他的生活。
“想什么呢?”薄谦随他上楼,“快洗手,洗完吃饭。”
陆时亦“嗯”了一声,房间的卫生间就在门口,按开灯走进卫生间。
紧接着他发现,另一个人也跟在他后面进来了。
“你干嘛?”
薄谦拿出烟盒,“懒得回去,借你卫生间吸支烟,不介意吧?”
陆时亦自己也吸烟,自然不介意,“吸吧。”
薄谦便靠在卫生间门上,边吸烟,边看镜子里的陆时亦。
陆时亦打开水龙头,被他看的有点脸热,不敢抬头,视线下移,落在了男人夹着烟的手上。
手指均匀修长,指节稍稍突出但不明显,指甲修理的整齐干净。在冷白肤色的衬托下,这就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完美的手。
他有手控的臭毛病,忍不住通过镜子多打量一阵儿。薄谦见他洗手洗的特别不专心,挑了挑眉,几步走到他身后。
然后叼着烟,双臂从两侧绕到他前面,按两泵洗手液搓出泡沫,涂了他满手。
刚被姓薄的帮忙擦过手,现在又被帮洗手,还是用这种贴着他后背、环着他的姿势。红色一层一层攀爬至脖颈,陆时亦小声说:“我、我自己洗吧。”
“有家长跟着一起出来,小朋友乖乖被照顾就好了,”薄谦咬着烟,说话略显含糊,“你不用太懂事。”
从小被教育要懂事的陆时亦,虽然后来长歪了,但听到这种论调还是觉得很稀奇,又在镜子里看了薄谦一眼。
薄谦倒没发现他的目光,垂着眼皮,十指c-h-a进他的指缝,按照标准洗手法洗的很认真。
陆时亦低下头,看到满手白色绵密的泡沫,配上他喜欢的手
莫名其妙联想到些奇怪的东西。
让人浑身血液倒流的那种。
于是可怜的薄总永远不会知道,只是洗个手的功夫,这位被照顾的小朋友,脑子里就已经被马赛克填满了。
直到他们俩出来,陆时亦脸上的热度都没退下去。
程幼婷极其流氓地吹了声口哨,“干嘛去了?”
“洗手。”
“洗手能洗这么久?是先干了点什么,才不得不洗手的吧?”
“……”陆时亦的脸骤然回温。
逗纯情小弟弟脸红是程幼婷最大乐趣之一,见计谋得逞,她非常开心的扭了扭腰。
然而下一秒,就被薄总的杀人视线钉回桌旁,谄媚道:“来,小鹿薄总,快坐,螃蟹马上出锅啦。”
“是啊,就等着你们呐!”
陆时亦以前独来独往惯了,甚少有这种一大桌子人一起吃饭的机会。但很奇怪的,他并不觉得排斥或不自在。
估计是失忆之前形成的习惯,以及男朋友在身旁的原因。
他俩落座,简大勇开始张罗喝酒。阿梁特别有眼色的给薄谦倒酒,只倒七分满。薄谦履行了优秀家长的义务,给陆时亦倒酒,只半满。
奈何没人敢吐槽薄总的酒,和薄总给人倒的酒,都暗暗吃了口哑巴亏。第一杯庆功酒下肚后,螃蟹上桌,大家边吃边喝,天南海北地侃了起来。
这些人里除了薄谦,其实都不是难相处的主儿,尤其是程幼婷简大勇和老高,特别爱说话。
几个男孩子话不多,但问到头上能回答,渐渐的众人越聊越嗨,喝的越来越没节制。
陆时亦被他们的气氛感染,喝的也有点上头,眼神水亮亮的。薄谦低声问:“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