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垂也是红的,不过自己不知道。桑落靠得太近,屏住呼吸看崔清酌,忍不住小声说,“三哥真好看。”他不懂什么是玉山将倾,本能地为“酒”和“三哥”加在一起的奇妙反应而惊叹。
“……不许亲。”
桑落勉强点头:“回去再亲。”
“……”
桑落每次说他好看,接下来就要亲一下,以至于两个人都养成了下意识反应。崔清酌现在都怀疑桑落是不是为了骗亲亲才“勉为其难”夸他好看。
隔了一会,桑落悄悄问崔清酌:“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
“三哥?”
酒馆二楼有一间杂物间,崔清酌和桑落避开人上楼的时候就在想,他家小傻子果然是骗他才说好看的吧?
他喝了酒,脑袋晕乎乎的,站在窗前等桑落关门。
凛冬的风从窗棂边上钻进来,少年踩着清脆的铃铛声扑到他怀里,柔软的小肚子隔着衣物贴着他,“三哥好了,你亲吧。”
他握着崔清酌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已经闭上眼睛。
崔清酌一边嫌弃自己幼稚,太胡闹了,一边又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上层层叠叠冒出火热情愫,像疯长的春草,迫不及待,情不自禁。
“三十而立”的旗子永不会迟到。
崔清酌抱着桑落正准备亲下去,敲门声忽然出现。
“……”崔清酌和桑落忙忙分开,“进来。”
长琏和长勤站在门外,“清酌你们忙什么呢,来好半天了也没看见人。”
崔清酌冷着脸:“来就来,找我做什么。”
“谁稀罕找你啊,还不是孟皎师傅说想尝溯雪,来问问你还有没有。”
“没有。”崔清酌面无表情。
桑落扯扯崔清酌的袖子,“还有一壶,让师兄找星全要,本来是三哥给我留的。”
长琏微笑:“多谢嫂嫂。”
桑落第一次被人喊嫂嫂,脸都红了,摆摆手:“我一会儿就下去找师兄。”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下楼找星全,桑落重新去关门。
关上门回来,桑落抱着崔清酌说:“现在可以了。”
崔清酌低头,敲门声又响了。
崔清酌不理他,就要继续亲,刚碰到桑落的唇,就听见清栩在外面喊,“苏苏?苏苏你在里面吗?”
“我进去了啊。”
崔清酌深吸一口气,“苏苏姑娘不在。”
“清酌哥?”清栩进来转了一圈,没找到苏苏,“师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出去,带上门。”
清栩好奇地看着他们,看得崔清酌脸上都撑不住了,想起还要找苏苏,急急忙忙出去,还忘了关门。
桑落拖了一把椅子顶在门后。
崔清酌冷静片刻,交代桑落,“下次让郑掌柜给杂物间配一把锁。”
“好,三哥。”
桑落握住他的手指,惦着脚仰头亲崔清酌。
“等等。”
崔清酌叹气:“有脚步声。”
桑落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崔清酌怀里,两个人听着脚步声近了又远,不是找他们的。桑落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大概是觉得他家三哥不仅是纸老虎,还“活泼”过了头,一点都没有当初凶他的稳重成熟。
崔清酌想说什么,却也忍不住先笑起来。
明亮的日光隔着窗棂漏进来,洒在含笑的眉眼上,然后他们在日光里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冬日天短,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桑落因为还在孕期,特别嗜睡,昨夜小腿抽筋也没有睡好,在马车上的时候已经靠在崔清酌怀里睡着了。
马车停下,崔清酌抱着他下车。
“少爷,把桑落师傅叫醒吧。”
“不用。”崔清酌朝马车点头,“星全,你把披风盖在桑落身上,天黑了风凉。”
星全从马车里拿出崔清酌的披风,桑落感觉到身上被盖着什么,皱着鼻子蹭了蹭崔清酌的胸膛,埋在他胸前睡得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