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屈尊降贵地开口。他绝对,他发誓,对发扬爱心编童话哄小孩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在这样闹下去约翰睡得再沉也都能被吵醒了。
他放轻了声音,继续对小男孩说道,“它…johnny刚才告诉我他喜欢这间病房,因为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梧桐树,这让它想起你抱着它在梧桐树下的草坪上打滚时的情景。它还说它会在这里乖乖等到你康复出院,这样你们就可以一起过它的3岁生日。”
小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的?”
“不是吗?”那只熊身上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草叶和梧桐树叶的碎屑,套头毛衣的松软度和褪sè_qíng况。但刚发完烧嗓子还干着,夏洛克头一次懒得去做长篇大论的分析;同时为了避免被这位母亲当作监视过她儿子的跟踪狂,他便只是简单地对她眨了眨眼,表示刚才都是我乱猜的,把你家安迪哄好了就行。小男孩最终离开他的johnny乖乖回了病房,而那位女士在临出门之前脸上还带着惊奇的笑容,仿佛惊讶于夏洛克瞎猜了两句就成功地哄好了她儿子。
“thank you, really…”她微笑着说,“you khe ieparab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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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就只想紧紧抱着不松手。夏洛克盯着还坐在自己病床上的熊,想着那句话。但并不是在想那个男孩和他的熊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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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eddy bear, the ieparable
(1)
安迪在住院三天内养成了一个习惯——午饭时间过后去巴三楼拐进走廊左数第二间病房的房门。那时阳光最好,他被允许到楼下的草坪上晒太阳,只要不剧烈跑动或把脸埋进草丛里。他的病房在二楼,但每次他都要找机会去三楼一趟然后再回房。
因为那里住着他的johnny。
第一天他去的时候johnny正坐在病床上,而他直到被妈妈拦住才注意到床上除了johnny还有人——黑色卷发,五官轮廓锐利分明,虽然他是坐着而且盖着被子,但安迪还是感觉得出那削瘦颀长的身形。他看上去像那种从来不玩玩具的大人,和先前认识的华生先生不同——他的套头毛衣使他看上去就是个毛绒玩具;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磁x_i,ng,在讲johnny的事情的时候语气像在念诗,快速且富有韵律。
第二天他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位拿雨伞的先生从病房里走出来。他脸上挂着微笑,仿佛刚有j,i,an计得逞,那让安迪觉得他不好接近。那位先生刚刚走下楼梯,病房里就传来一声怒吼,“john,我早就说让你别把这玩意放到我床上!!!”
可怜的johnny,安迪担心地想,希望它没有被这些诡异的气氛和原因不明的怒火波及到。
第三天中午来了一个很亲切的先生,深色的眼睛明亮有神。安迪偷偷推门的时候他正站在床边在问福尔摩斯先生问题(从病房外的姓名卡片上看到的名字,他费劲仰着脖子看了好久来着)。那位先生在安迪探进头时注意到了他,但是福尔摩斯先生说“ju”,于是他就耸了耸肩继续他们的谈话。
安迪在把视线转向沙发时看到了johnny。华生先生正和它并排坐在沙发上。华生先生看上去很疲惫,半昧半醒地不停往一边点着头,每次点头都会撞到johnny的脑袋。
他们看上去很亲近。安迪高兴地想,他的johnny总是很讨人喜欢。
那位先生结束了谈话准备离去的时候,再次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他,扬扬下巴示意了沙发的方向,问道,“所以那是你的熊?”
他点点头。
“所以不是k的?”
“rade!”
而这一声很明显彻底惊醒了华生先生。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和雷斯垂德先生握了握手道别。“抱歉靠着你的熊…呃,johnny,打瞌睡,”当他看到安迪的时候他说,“你会介意吗?”
“不会,先生。”
“事实上我们很欢迎你随时把你的johnny带回家。”冷静的声音又从旁飘来。
“k,那会影响他康复!”
“否则会影响我康复!”
“k,别这么幼稚!”华生先生压着嗓子训斥道,又转过身对安迪解释,“别听他的,他并没有呼吸系统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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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这也没那么糟。”约翰知道自己身边的低气压八成来源于某人预料到今后一段时期内整个苏格兰场都会用“夏洛克”和“泰迪熊”两个词造出各种各样的笑料来做午餐时间的消遣,所以他即时在对方威胁要把熊扔出窗户估测不规则柔软物体的坠落速度之前阻止了他说话,“to knoan.”
又是病房要定期消毒的时候,约翰和夏洛克正坐在草坪的长椅上晒太阳。夏洛克在他“愚蠢的病服”(这是他的原话)外罩了他自己的风衣,那使他看上去再一次变得完美疏离无懈可击。
长椅背后是高大的梧桐树,浓密交错的枝叶将阳光切分成无数温暖的细碎光影洒在他们身上。这就是透过夏洛克病房的窗户能够看到的那棵梧桐树,约翰在病房里的时候就很喜欢站在窗口看一层层叶浪挟着沙沙的响声和太阳的光辉扑面而来的样子。夏洛克观察过他那时的侧脸,笑得比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多了。
“no, t.”
约翰偏过头,夏洛克正抱着手臂靠着长椅盯着前方,没有把视线分给自己任何一点。这是他赌气时的一大特征。约翰毫不怀疑如果草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