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董霏的声音不大，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红衣看了董霏一眼，这才重新坐直，眯眼看着董霏一步一步来到自己身前。
“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红衣轻笑
董霏在红衣面前站定，低着头没怎么说话。
“董霏”红衣缓缓起身，身后的美人榻也跟着化成了一根长长的鞭子，上面还带着温度极高的火焰。
“董霏，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可真大，算盘竟然敢打到我头上。”说到这儿，红衣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说不出的危险，“而后还敢拿假的‘南宫问’骗我，又拿黑和玄作威胁？”
“自我位居鬼王已是百年，敢把算盘打到我头上的，你是第一个”
“不敢”
董霏眸光下垂，眼皮遮住了一半的眼睛，神色并没什么大的波动。
红衣轻轻抖了抖鞭子，立马发出一阵破空的声音。
“你可知”说到这儿红衣故意拖长了点尾音，“代价是什么。”
董霏不语。
但这种事，想也不会好。
先是借红衣之手规避天道，而后又逼迫对方接受假的南宫问。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将他们最骄傲的事情扔进了烂泥坑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看你如此神情，想必是已经想好了？”
“是”
董霏当然想清楚了，有的事他既然做了，无论会出现什么结果，他就得受着。
事到如今，可能死都是便宜自己了。
红衣嘴角挂着笑容，手里的鞭子却发出了两声爆裂的声音。
“好！很好。”
突然，红衣一甩手臂，长长地鞭子便直奔董霏的面门而去。
“老爷！”南宫问急了，大叫了一声，上赶着就要往上扑。
红衣轻轻扫了一眼，而后猛地向一侧一甩，那鞭子立马转了个向直奔南宫问而去。
变化来地太快了，生死不惧的南宫问瞬间看懵了，眼看那条火红的鞭子向自己飞过来，本能的就要逃，但他两条腿又哪儿跑得过这东西，背后狠狠的挨了一下。
当即被远远的抽了出去，身子撞在木门上，瞬间将木门撞出了一个洞。
南宫问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可在那之前他就先吐了一口血。
红衣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趣地盯着董霏波澜不惊的脸，手指轻轻一抓，南宫问的身子便腾空而起径直朝红衣飞了过去。
“我改变主意了”红衣的手捏在南宫问脆弱的脖子上，尖尖的指甲逐渐嵌进皮r_ou_里，血液沿着南宫问的脖子流了下来。
南宫问被她抓在手里，喘不上气，只能依靠本能挣扎。
红衣斜眼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得有趣，转头对董霏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副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突然，红衣掌心用力，南宫问的胸口便燃起了一团火，而随之出现变化的还有南宫问的那张脸，细小的火苗忽地变大，仿佛要将他的脸烧着一样。
可当一切烧完的时候，露出的却是阿威那张脸，正皱着眉吃力的挣扎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董霏的嘴唇动了动，想要上前，可最终还是将眸子垂了下去。
红衣眼中闪过一丝戾色，眼看就要掐断阿威的脖子。
“前辈”
董霏最终还是没忍住，上前了一步。
“您可以将他留到最后，他身无灵力，是普通人，杀了他天道会降下惩罚。”
红衣斜眼扫了董霏一眼，随手将人扔到地上。
好不容易才得了新鲜的空气，阿威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董霏轻轻扫了一眼，轻声道了句谢。
红衣用鞭子有规律的敲在手心上，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好半天才低低的笑了起来，“所以，你这是想告诉我，先从你开始杀？”
红衣弯了弯眼睛，“如果我不呢？”
“董霏，难道你不觉得简单的杀你，太便宜了吗？”
董霏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红衣是什么意思。
她要董霏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惨死在她手上，以报他的几次算计，而他也的确没有什么立场去要求红衣不这么做，但还是会忍不住。
如果能第一个死最好，虽然会是最痛苦的，但多少能少受些心理上的折磨，而且抵消掉一部分仇恨，后面的人会不会死的轻松些？
“董霏……”红衣眯了眯眼睛，“你可要想好了，我的气，可不是那么好消。”
董霏忍着身上的痛楚轻轻弓了弓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