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龙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当日这位审讯常山郡王的时候他在场,听了不少的真相,他还以为公主会将此事上报给天子,没想到压了下来,直到现在才说出。难不成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他惊出了一声冷汗,最后颤声道:“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高纯满意地勾了勾唇。
真的不服她的,根本就不会进宫来。几位宗室暂时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是定国公呢?她定定地望着高峻,放缓了语气道:“定国公以为此事该如何?”
高峻沉默了很久,才抬头深深地望了高纯一眼,沉声道:“废为庶人,并满门抄斩。”早就听了洛川和苏明远入京的消息,可是他们迟迟没有率领人马回来,反而在城外十里处驻扎,想来也是高纯的命令。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真如洛神所说的那般吗?可是朝中的大臣愿意臣服么?高峻越想越觉得心乱。
高纯闻言洒然一笑,她眸光骤然变冷,肃声道:“此事就依诸位所言,三日后问斩!”
干脆利落的声音响在几位大臣耳边,他们神情复杂,心中惊惧。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以及天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深宫中的天演帝已经醒转了,殿外巡守的侍卫撤了一半,到底还是被后宫的人找到了机会,进入了殿中哭诉求情。天演帝闻言震怒,奈何衰败的身体根本无法从榻上起来,而左右的近侍都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无一听他的话。
这让他无比惊恐!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会变成这样?韦贵妃和谢贵妃呢?
“来人!来人!”嘶哑的嗓音在殿中回荡,天演帝挣扎着坐起,可又因全身无力而跌了回去。
脚步声在空阔的殿中响了起来,高纯听到了天演帝的声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天演帝的床榻边,低低地喊了一声:“父皇。”
天演帝见到了高纯,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双目暴突,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急急问道:“然儿,发生了什么?朕为何会这个样子?张德张礼呢?有人说纯熙他死了?到底怎么了?”那张德张礼便是天演帝亲近的两个宦官。
高纯慢条斯理地帮天演帝掖好被子,柔和道:“您中毒了,已经昏迷了一段日子。”
天演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他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然、然儿,人、人呢?高峻……”天演帝有些吃力。宫中禁军乃是南军一系直属于太尉,这是不是说高峻叛变了?!
混入了殿中的宫女只说了赵王秦王以及妃子被囚禁,有人谋逆造反!
“父皇,您不要着急,听孩儿慢慢说来。”高纯的面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天演帝见此,只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脑海中皇后的影像与高纯的面容重叠,他怪叫了一声,面色青白。
高纯可不管天演帝的反应,她只是笑着说道:“韦贵妃下毒,使得您中毒不死,孩儿从宫外找来了神医,才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秦王和赵王呢,他们逼宫造反,秦王已经就地处决,赵王不久后也该问斩了。”柔和的话语中有几分默然,又有几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