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大家大多都参与过实战,但像这种堂堂正正的正规军面对面的实战大家都没参与过。更没见识过这种步兵直接面对敌方坦克和火炮的场面,要有谁说心里没压力,不紧张,那纯粹是骗人的鬼话。
这样下去当然是不行的,现在就轮到红箭发威的时刻了!
“啾——”山丘半山腰突然刺出一柄划破天空的利剑,直往冲空中冲了上去。战士们迅速用眼睛追寻着,只见一颗黑色的小*在空中迅速的移动着,弹尾的火箭发动机pēn_shè出一段凌厉的桔黄色尾焰!
仅仅几百米距离而已,红箭*瞬息之间就自半空中飞扑了下来。像一柄天神的利剑似的,从下至下就贯穿了那辆刚刚驶出瓦弄镇,只来得及刚发出一炮弹的坦克车。
坦克车像被一股神力重重打了一拳似的,向前行进的速度猛然顿了一顿可转眼之前,一股爆炸的热流就从坦克车内迸发了出来,一团爆炸所产生的烟雾和火焰便从被击穿的坦克顶盖处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击中坦克所爆发出的强大爆炸动能把坦克周边的沙石树木吹得一阵狂抖,距离坦克过近的几个步兵立刻就被这阵气流狂澜给吹得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跟在坦克后面的其他步兵见势不好,纷纷主动卧倒,然后便都拼命的翻滚着寻找能保命的掩体去了。
再看那辆被击中的坦克,它虽然冒着烟,但仍旧按照惯性定理坚强地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而此时,坦克内其他弹药也跟着殉爆了。
被引爆的弹药刚开始在坦克腹内爆炸的时候威力不够,只能形成数道灼热的火舌从已经被击毁的坦克上的各种缝隙里冲出来,发出巨大的嗤嗤声,就像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巨型气割喷枪头所发出的声间类似。很快,这些火舌迅速便长到了几十米高,几乎与隐藏在山丘上战士们的高度持平。
接着,被高温和火舌摧残的坦克终于顶不住来自于坦克内部弹药殉爆的巨大压力,猛地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硬生生的把坦克炮塔给掀得飞起来七八米高,“哐”地一声巨响重重的摔在一边。然后这巨大的火球像挣脱出了牢笼的魔神似的,迅速的涨到了上百米高,然后又化为了一团红黑相间的雾气,飘散到了瓦弄镇上空。
整个战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方才瓦弄武装开始进攻的时候所营造的热闹气氛一下子不见了。瓦弄武装的士兵们都停下了开火的动作,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而方才还跟在坦克后面行动的那些步兵,距离近的根本来不及躲闪方才的殉爆,都已经被炸得无法动弹,眼见着肯定是死伤惨重了。
而离坦克稍远一点的那些步兵,则掉转过头去,连滚带爬地往瓦弄镇里退了回去。他们逃跑的时候是那么的狼狈,甚至把他们的后背都扔给了山丘上的战士们也没人意识到。也就是因为镇口的位置距离山丘大约有四百米,战士们都没有一枪必中的把握,所以倒是没人开火追击他们,任由他们狼狈逃了回去。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的理由没说,方才一线的战士们一直躲在掩体里都没敢抬头。等到听到耳机里的一片喝彩声抬起头来的时候,坦克已经被红箭干脆利索的给报销了。战士们的视线已经被坦克爆炸腾起的展大烟雾团遮挡了视线,早就失去了观察和开枪的机会。
随着第一辆坦克报销,战场上的气氛陡然一变,刚才还压制的雷霆行动队的战士们立刻变得轻松了起来。耳机里充斥着都是对红箭*的赞叹声,和对红箭小队队员们的褒奖的声音。只是此时战士们的声音都有点不正常,都有些略略发抖的感觉。
是激动?还是被吓得?谁都说不清,不过肯定没人承认是被吓得,顶多会说是因为紧张!不但战士们是如此,种纬自己也一样。
本来作为闪电小队夜袭成员之一,他可以不用参加第一轮的阵地战的。但闲不住的他带着三班的战士摸到了山丘主阵地的侧翼,选了个位置不错的掩体,大家分散着隐藏好,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势变化。
刚才红箭只一发就干掉了那辆坦克的场景,他们三班的人可是看了个满眼儿的,种纬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他曾经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对越自卫反击的事情,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什么是幸福生活?不打仗就是幸福生活。
极简单,却又似胜过千言万语,只有亲身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意。以前,种纬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对这句话的感觉仍然是泛泛。毕竟他只参加过小规模的维稳处突战斗,那种大军血火对抗的场面他哪有机会见得着。
可今天在瓦弄,他见到了。哪怕眼前的场面只是冰山的一角,但见微知著,他已经能够理解战争与生命之间的残酷解构了。
他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是在那辆被毁的坦克里,那他现在铁定已经化为齑粉了。或者,如果自己刚才跟在那辆坦克车后面,随着坦克被击毁,他自己也是不死即残的结果。红箭的摧毁性的爆炸力有多恐怖,他可是近距离体验过的。在那个距离即使不被红箭的弹片击中,就算被爆炸的冲击波扫上一下,那人也是痛不欲生的。
种纬想这些并不是同情山下的那些瓦弄武装的士兵们,而是越发懂得敬畏,懂得珍惜了。这就那些真正上过战场的人,经历过血火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