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知道上面的人是自己的战友,一旦有危险战友就会把自己拉上去,这样三人的心里这才有些底。如果水面上负责拉安全绳的是几个不相干的人,想让他们三人下水,他们可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等回到水面上把自己的感觉彼此一交流,三个人都有同感。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才明白为什么当地没有人来参加这项工作。因为这份危险的工作需要的不仅仅是潜水的技术,更多的需要的是军人的那种服从性和执行力,以及对自己战友的那种无条件的信任感。
普通老百姓就算水性好一点,但心理素质和军人也根本没法比。寻常人别说是过来下潜了,就算是站旁边看也把他们吓尿了。而且他们的配合性和彼此的那种信任感几乎就等于没有,与其让他们练上几天才敢下潜,还不如让战士们彼此配合着来完成这项工作。
种纬三人再加上当地人老徐,一共四人开始了对水下的探摸工作。三人下水的时候都戴上了手套,因为水下的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树枝、锋利的石片和尖锐的碎砖,都是会让他们受伤的东西。他们需要屏住气,仅凭着一口气在水底摸索着,手感轻柔的探摸着水下大堤的安全情况。
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战士们也被要求加快进度,上级甚至连解释都不用给,就让战士们取消了轮换。仅仅几天功夫,战士们已经能够从防汛人员和军官们越来越紧张的神情上,判断出最紧急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水下探摸的人手开始不够了。仅仅一天的水下探摸下来,就有三名战士因为被水下的杂物弄伤了身体而退出了。在这始终阴雨连天的环境里,人一旦负伤也就意味着暂时退出这次抗洪抢险了。只不过由于人手紧张,他们将被分配去后勤部队临时帮忙,算是人尽其用。
而在突击队筛选过程中已经被剔除的那些游泳好手又陆续被选了出来,重新加入到突击队里边,很快就把缺损的名额给补上了。这些后顶上来的人员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开始跟着摸排小组一起展开水下摸排工作。
根据水下探摸了解到了情况,团里对发现的几处小规模的滑坡和裂缝进行了及时的修补。至于修补的结果会怎么样,一时却难以说清。这还要看洪峰到来的时候,大堤是不是能够顶得住。
与此同时,每天晚上的巡控人手也增加了。除了在大堤上巡查的人员之外,还安排了更多的当地村民和战士,对大堤外侧一定范围内进行不间断的夜间巡查,巡查的重点是寻找随时可能出现的管涌问题。
管涌主要是在渗流作用下.大堤深层的土体细颗粒沿骨架颗粒形成的孔隙,水在土孔隙中的流速增大引起土的细颗粒被冲刷带走的现象。管涌出水口径小者几厘米.大者几米。
管涌发生时,堤内水面会出现翻花,随着上游水位升高,持续时间延长,险情将不断恶化,大量涌水翻沙,使大堤结构发生破坏,孔道扩大。最终大堤基土被淘空,最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引起大堤塌陷,造成决堤和垮坝的重大事故。
管涌这种情况的发生,做个简单的比喻就是大堤被高位的洪水浸泡的时间太长太久。最终大堤底层出现渗水,最后渗水慢慢形成了一个个的暗道,就形成了管涌。
特警团上堤第五天的夜里,第四轮洪峰终于到达了高家码头这段江堤。团指明松暗紧,派出至少两个连的兵力和当地防汛抢险的民兵一起组成夜巡队,不间断的对大堤上下进行着严密的巡查。其他的战士该休息的休息,只是要求晚上如果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声,各部必须迅速赶到吹哨示警的人员那里集结报到。
人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管涌险情出现了!
凌晨两三点的样子,战士们突然被凄厉的哨声惊醒了。战士们在各连排军官的命令下迅速集合起来,急急的辨明方向,然后打起手电就奔吹哨的地方冲了过去。
在离大堤差不多五六十米远的一块田地里,沱江水通过看不见的管涌通道正在涌过堤坝。从旁边忙着堵塞管涌的战士的对话中可以了解道,刚发现这处管涌的时候,不过是水笼头大小的不流。巡查的抢险民兵和战士们不想打扰战友们休息,就想自己试着堵塞这道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管涌。可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道管涌的水流就变成了成人大腿粗细,而且还有继续恶化下去的趋势。
管涌有多可怕,只有面对它的人才知道。看着扔进管涌出水口的沙袋一晃就没了影子,大家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人群中有经验的人已经在大声喊了:“石头,用石头把流速降下来!”
听到这个人的喊声,根本用不着人组织。战士们摸着黑,在少数几支手电筒的亮光的指引下,迅速往堆料那的方向跑过去。
等战士们快要跑到堆料场的时候,堆料场值班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柴油发电机轰的一声发动了起来,本来都有些发黄的几盏照明灯陡然明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值班的军官和民兵已经在带着人拼命的往沙袋里装石子了。一看有些睡得昏头昏脑的战士过来就要等那些还在装石子的沙袋,领头的军官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指着不远处的石料堆和一堆已经装好石子的沙袋道:“拿这两个,拿这两个,先把大块的往里填!”
迷迷糊糊的战士们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抱起大块的石头,然后或扛或抱就向那处管涌处奔了过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