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种纬直接挂上档把车子开下了山坡,来到了牛柳和左震两人的位置。三人彼此配合着把两名俘虏装上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的是那名女少尉,而那名少校就只好把他横放在后排座下面了。
然后,再把牛柳和左震刚刚准备好的一堆半湿不干的杂草塞进敞篷的后备箱。再把一块抹布伸进汽车油箱,略略沾了点汽油出来。最后,牛柳和左震两人穿着吉利服,打开吉普车后备箱门,两人勉强挤了进去。
一切准备停当,种纬启动吉普车,沿着刚才车子开过来所留下的车辙印,往来路慢慢的开过去。
吉普车先开了不到一公里距离,先是一个长长的下坡,接着又爬上了一道长长的山梁。当吉普车爬上那道山梁的时候,路左的下方的一个风景优美的湖泊就跳入了种纬的眼帘,在湖泊与山梁之间的坡地上,是一处面积不小的部队临时营地!
看这个军营停放和进出的车辆多为吉普车和摩托车,却少有重型军卡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来,种纬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寻找的目标就在这儿!他们来对了!
这道山梁的高度不算低,这处营地正好处在山梁的反斜面上。如果蓝军想要炮击这处营地的话,无论是坐标还是误差稍微大一点,都很难命中这处营地。只要依靠侦察兵近距离指挥修正,才能取得最佳的炮火效果。
种纬的车子开的不紧不慢,似乎是在欣赏着这片美丽草原上的湖岸风光,实际上他却是在寻找最好的位置和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路右侧是一小片连在一起的灌木丛,面积不是很大,但掩护牛柳和左震两个人却已经够了。种纬有点好奇为什么红军不把这一小片灌木丛清除,毕竟这一丛灌木对那个哨位的射界可是个挺大的麻烦。
看着吉普车马上就要开到那处灌木丛的时候,种纬突然说道:“点火!路右侧,有一小片灌木丛!”
随即,种纬减缓了车速,给车后的两人创造着机会。
忽的一声响起,接着便是一股明显的烟气和焦糊味儿飘了过来,接着便是火烧干草所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副驾驶被捆着的女少尉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可是此刻车还在继续往前开着,她只是惊恐的望着种纬的一举一动,却不敢有什么太大的举动。
“扑”“扑”两声,种纬听到了牛柳和左震两人下车的声音。他的车速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的嘴角也挂上了笑意,这就算成功一半儿了吧!
种纬开车直奔那处哨卡开了过去,还离着哨卡三四十米远的时候,哨卡上的哨兵已经大声朝他喊了起来:“着啦!着啦!”
种纬当然知道着了,那正是他需要的效果。但现在戏还要演下去,他要为牛柳和左震创造更好的机会和空间才是。
种纬假装回头看了一下,似乎才刚刚发现车后冒出的浓烟和火苗似的。他手忙脚乱的一打轮,似乎是操作失误似的,开着吉普车就朝山梁下面开了下去。吉普车就这么辗轧着坑坑洼洼的土坡,一路又蹦又跳的冲下了山梁。
种纬表面上似乎很惊慌,但实际上却哼起了八十年代日本电影里的曲子:“拉呀拉,拉呀拉,拉呀拉呀拉,拉呀拉,拉呀啦……”
刚开下路面的时候副驾驶的女少尉还被吓了一跳,等她听到种纬嘴里哼着的歌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轻松松地把手绢给吐了出来,然后双手撑住随着车体不断颠簸的身体,脸上却已经挂上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她看来,这个开车的上等兵还真是胆大包天,在车后面放了一把火,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开着车从坡上往下冲。眼看着离前面的湖水就剩下不够百米了,难道他要直接把车开到湖里去?
种纬当然不会把车开到湖里去,吉普车快开到山坡底部时,他就已经踩下了刹车,把车速平稳的控制住了。只是他的嘴里却还是不断的叫喊着:“来人啊!快救火!快救火!”
随着他的喊声,哨位上的十几个战士连枪都没顾得上拿,顺着山梁的坡道就跟着吉普车跑了下来。他们是跑下来救火的,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眼看汽车开到了湖边,种纬把方向盘往右一打,对副驾驶的女少尉道:“你快下车吧!”然后一边把武装带草草挂到身上,然后一手提起八一杠。接着,他打开后排的车门,单手就把那名已经吓得瞪大了眼睛的少校给提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地上。火到底会烧多大种纬不知道,但他可不想贪上人命!
“救火,快救火!”种纬一边抄起灭火器对着后备箱里一阵猛喷,一边继续对着山梁上冲下的红军战士们求救。与此同时,远处那处军营里面,已经有两辆吉普车载满了军人驶了过来。
其实,火根本就没烧起来。
除了一些干草引着了一点后排坐的人造革之外,湿泥湿草顶多冒了一阵子烟而已。种纬用灭火器一喷之下,火很快就熄灭了,只是浓浓的烟雾倒让人没法分辨这火到底有多大。此时,山梁上那处哨卡的战士,也大部分都跑了过来。
“哒哒哒……”毫无征兆地,种纬着对着冲过来的战士们就是一顿长点射,一边开火一边朝侧后方的一处小高地退过去。种纬知道自己肯定是暴露了,他现在就是要用自己吸引敌人更多的注意,好给牛柳和左震创造更大的机会。
从山坡上跑下来的红军士兵们都蒙了,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