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到的那一天一直在等待最终那一战,结果现在真的要来了,反而开始有些莫名的感觉。
“嗯,”赵政说,“害怕吗?”
康涂笑了起来:“每次都怕。”
每一次做任务都是害怕的,任务的难度一次比一次大,除了害怕之外,还会感到重压之下的疲惫,康涂觉得自己怕是永远也不可能适应这种危险的高难度挑战,只能说服自己去接受。
赵政将他拉过来,双臂抱着他环在胸前,有些惊讶道:“是不是高了点?”
康涂:“高是没高,但是瘦了。”
赵政:“没吧。”
康涂把他手放在自己腰上,不乐意地道:“不信你摸摸,感觉到这是什么了吗?骨头,ok?”
赵政把手抽回来:“大白天的别耍流氓。”
康涂反身去亲他,赵政躲了一下,被亲在下巴上,康涂真一副流氓模样了,还去够,赵政伸手捂住他的嘴,康涂正要咬,俩人闹得不可开交,燕灵飞推开门,无语地看着他们,说道:“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了,你们俩心咋这么大呢?”
康涂有些尴尬,强行掩盖住了,问:“你敲个门是不是累死?”
“敲个鬼啊,”燕灵飞觉得他非常不可理喻,“你知道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你不会刚起床吧?”
康涂:“……”
赵政开玩笑地说:“你还需要问吗?”
康涂很没面子,幸好赵政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怕他不好意思很快就跳过这个话题,问道:“找我?”
燕灵飞说:“你俩都来吧,大家都在外面扫雪,咱们不干活也不合适。”
共工和浮游都已经赶早出发了,神农跟着村民一起扫雪,共工的手下劝了几次,让他去休息,被神农笑着拒绝了,那手下也只好不再说什么,跟在神农身边帮忙。
康涂他们三个穿得厚实,从院子中走出来,神农微微眯着眼睛,雪地让他有些看不清楚东西,大风又迷人眼,睫毛上都挂了一层雪霜,他笑着调侃康涂道:“醒了?”
康涂一觉醒来成了群嘲,很是心累,还只能接梗道:“醒了。”
神农说:“昨夜大家都起来了,只少个你,我还当如何,问了你这朋友,原来是说你还没醒。”
康涂假笑道:“我睡眠质量好。”
人总是要有犯错误的时候,康涂平时也没因为睡觉误过事情,定闹钟定生物钟,总之是可以按时起床的,一直卖的是勤恳的人设,谁知道就这么一遭就功亏一篑。
康涂在干活时听共工的手下道:“昨晚就连猪圈里的猪都醒了,全村怕是只有你和小蛮睡得最香。”
“哦,”康涂冷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醒吗?”
这个人是在他们来到这里第一天时放走他们的人,还因为这个受了些罚,名叫千弓,第一次见面时看上去还挺像回事的,其实也就是个年轻的大小伙子,这几日和康涂他们玩得挺好,康涂也就能跟他开几句玩笑。
千弓问:“为什么?”
康涂说:“因为没人敢叫醒我。”
千弓想了一下,沉默了。
康涂得瑟地冷笑了一声。
神农和共工并不是他们三个人的上级,在这里,除了赵政和燕灵飞,也没人能左右康涂,赵政一向被这里的人所畏惧,他不提,燕灵飞也不提,就算闹翻了天康涂也还是能睡成猪一样。
千弓看他那个嚣张的样子,受不了地把扫帚戳到他脚下去扫雪,赶道:“滚滚滚。”
康涂也没地滚,他有水系的能力,实验了两下,就和燕灵飞配合着,一个点火一个纵水,把村寨中的雪处理了个干净,但是风却一直没有停下,呼喝着掀翻了很多人家的栅栏,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房盖也要掀翻了,他们便只好再顶着大风挨家挨户地去看哪家的房子不结实。
下午时分风雪稍歇,太阳冒出了一个头,却没什么温度,刚清理干净的路面上已经又是半膝高的雪了。共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说是已经把消息送达到大地的各个角落,所有兵马会在傍晚汇合。
接下来的一下午,九州一直在迎来陌生的旅客,有大胡子的肌r_ou_老头,有大冷天打赤膊的刀疤男,也有看上去非常朴素的中年女人,有人三五成群,也有人孤身一人,等到傍晚时,神农的一支军队来了,不足三千人,个个冻得哆哆嗦嗦,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强。
其实相对于十九世纪的军队质量而言,古代的军队素质都不能算强,缺乏科学的训练和装备,很像是一群散兵。
赵政看着这群人,微微皱眉。
康涂说:“你觉得有胜算吗?”
“你看那里,”赵政却指着人群道,“熟人。”
百里奚、华余与姜良站在队伍的前排,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神农站在人前找了半天,看见了他们三个,笑着上前,抱住百里奚,说了什么。
康涂也有些奇怪,皱眉道:“姜良为什么和他俩在一起?”
“问问不就知道了,”燕灵飞说着就走了出去,跳下石阶,一手攥住华余的肩膀,哥俩好地先打了个招呼,问道,“哈喽钢铁侠,请你向组织交代一下近况。”
华余激动道:“燕灵飞!”
“不不,”燕灵飞摇晃一根手指,“团队活动时请称呼我我的代号。”
华余:“还有谁在?”
“古一和蓝染。”燕灵飞说,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姜良,小声问道,“你们怎么会和她凑到一起?”
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