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无耐地眨眨眼,“本来我也想继续听下去的,可谁叫喜庆这丫头在那时候把我给叫住呢。”说着还埋怨地瞟了身后的喜庆一眼。
喜庆一脸无辜,翻着白眼辩解道:“奴婢以为夫人不待见这些人,所以奴婢这才按往回那般掐着时辰找借口嘛,谁知夫人……”
何氏哑然,对如情摇摇头,道:“这阵子你病着了,你嫂子我收礼都快收到手软了,一瞧到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一来便妹妹长妹妹短的,**皮疙瘩都起了满身了。”然后还揉着发胀的脸,“唉,这脸都快笑僵了。”
如情扑嗤一笑,“现在这种阵仗嫂子就顶不住了?那日后哥哥飞黄腾达了,嫂子岂不更要疲于应付?”
何氏作势捏她的鼻子,笑骂:“该打。与你说正事呢。”
如情正色道:“对了,嫂子,开安郡县总想见你一面,嫂子准备什么时候去?”
何氏叹息道:“最近府里事情多,一时半刻都还未顾得上来,待把你嫁出去后,我便过去瞧瞧她。唉,昔日的闺中手帕交,如今成了这样,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如情也跟着心情沉重,“果然没有野心的妾不是好妾。现在想来,还真的挺庆幸,昔日永宁伯夫人嫌弃我庶出的身份呢。”否则,嫁到江家去,以这位平姨娘能生能蹦达的本领,她也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了。
何氏面色怔了怔,强笑一声,“你说的是……”又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沉默地低下头去。
如情知道她的心思,却并未点破,只是笑道:“这两日嫂子累着了,若嫂子真疲于应付,妹妹这儿倒有个法子。”然后捂着头呻吟起来。
何氏立马明白过来,又捶了如情一拳,笑骂:“外人都说你是个好的,其实谁又知道,你呀,就是个鬼灵的。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如情嘻嘻地笑着,“这很简单嘛,身子不爽嘛,如何还能接待人?别人就算心中有怀疑,也不会真去请大夫来蘀嫂子把脉吧?”然后又不无讥讽道:“更何况,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何氏知道如情的心思,叹口气,“人人都觉得妹妹高嫁,是祖上积了德。可谁又知道,王府这门亲事,妹妹却是赶鸭子上架,有苦说不出罢了。”
如情反倒安谓何氏,“嫂子放心,到底是高嫁,妹妹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些天她也已想通了,管他靖王府是龙潭虎,还是人间地狱,既然已没得选择,那么她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只是有些可惜,从小练就的古代生存法则似乎没有用武之地,王府那样的地方,她学的这些本领,似乎也不够瞧了。
唉,管他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其实,如情白担心了。
就是为怕她不适应王府的生存法则,所以里头太皇太后,派了四名嬷嬷来到方府,说是要给如情教教规矩。
又过了半日,皇太后也派了两名嬷嬷来,说是协助如情早早学会有关皇室里的规矩。
如情除了苦笑外,也没别的可做了。这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个个神色呆板,神情严肃,想必都是些不好打发的刺头,她除了乖乖受着外,也别无他法。
不过,她原以为凭着当日太皇太后对她的不满,还道这几个嬷嬷会借机整治她,却不料这些嬷嬷倒也公正无私,一板一眼地教她言行举止,进后,面对长辈,磕头,说话,吃饭等等都有一套极严格的规矩。虽然教得严厉了些,但如情对太皇太后心存畏惧,也不敢舀大,只得努力学习着。
因为先前花嬷嬷便曾手把手教过如情好些大户之家通用的规矩,如情也学的很是不错,花嬷嬷教授如情的是京中名钟鼎鸣食之家所用得着的规矩礼仪,其实与里头的倒没什么区别,是以,这些嬷嬷很是轻松地完成了任务,第二日便回回复命。
大抵这些嬷嬷得了老太君何氏的好处,又打听出如情当年曾学过严格的闺阁礼仪,这廷礼仪也是一学就会,估计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了她不少好话,第二日,里便赏赐了几匹珍贵素锦,几匹锦缎的面子。及两条千年老参,还有几床绣功美的臻品锦缎蚕丝被。
那传旨的太监宣了旨后,笑眯眯地对如情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姑娘前阵子染了风寒,料是穿着单薄所至,这回命奴才特意给姑娘您送来了几床蚕丝被,还有这些皮袄,请姑娘收下。”
素锦平平无纹理,乍看之下毫不起眼,但却胜在穿在身上异常舒适的质感,光滑如婴和肌肤,触手顺滑。然,若再在上头绣上针线,那绝对更是惊艳。
而锦缎面,却是细腻柔滑,其华贵极致的动态之美尽显皇室之气,尤其是美绝论的绣功,栩栩如生,非等闲人家不得用之。
再瞧着其他赏赐的袄子及人参,无一不是各地顶级御贡之物,尤其这些袄子,绣功绝论,缎面美,更难得的是,这袄子穿在身上,却是异常的轻柔,想必采用的是上等的棉花或是动物皮毛所制成。非等闲人家不得穿戴。
而太皇太后一改先前的严厉不满态度,这回却给了一大大的甜枣,这些随意赏赐下来的东东,也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如情还有另一种担心,因为按着何氏所说,接到里头的赏赐,还得进谢恩,老天,如果让她再像上一次那般,在那老太太面前直挺挺地跪上小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