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寻死?”
眼前身穿喜红嫁衣的美丽女子,头上的盖头,掉在脚边,她脸色苍白,神情中透着绝望和痛苦,嘴角噙着一缕鲜血,一柄锋锐的匕首扎在她的小腹上,鲜血汩汩而流,浸染了红色的衣袍。
即便,有人突然闯入也没有令她侧目,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混沌,并不能清晰辨识眼前之人的样子。不管身前之人是谁,都无法挽回,她已经做下的决定。
这些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心中还有些遗憾,她对不起自己的父皇,无法完成他给的期待,也对不起自己心爱的人,不管那个人来不来救她,只要他与登龙阁为敌,最终,他们都会死。
与其要那人怀抱希望前来救她,最后惨死于渠清之手,不如她就此了断,既断了他的念想,也不会让渠清得逞。
只是这样的决定必然会苦了父皇,登龙阁追究起来,父皇的压力就会更大。但世无两全之事,她想要自己所爱的人活着,在所不惜。
听见凉锦,质询之声,她微微抬眸,张了张嘴,还未出声,鲜血便猛地溢了出来,沾染了她的衣袍。
凉锦紧抿着唇,眼中闪过锐利神光,她飞快出手,封住眼前女子小腹旁侧x,ue位,迅速掏出疗伤丹药,喂入其人之口,不等女子拒绝,她又低声道:
“不论如何,活着,才有可能,也才有希望。”
女子自寻短见的行为与白衣修士癫狂的表现,让她知道,这场婚事极有可能只是一场悲剧,是一个人权势与私心的结果。
凉锦不由分说,伸手将女子小腹上的匕首拔出,鲜血喷涌之际,她一掌将其伤口按住,以内力强行封住伤口。暂时止住血流。同时在花轿内布下阵法,封锁血腥之气,谨防被轿外之人发现花轿内的变故。
将眼前之人的伤势处理好后。凉锦后退一步,在其人疑惑的目光中,小声传音:
“你带我进登龙阁,我保你不久之后安平离去,与所爱之人双宿双飞。”
女子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刚要开口,却被凉锦一手捂住嘴。凉锦身子一矮,抓起掉落在地的盖头,蒙在女子头上。而她自己则翻身,攀附在花轿顶端。
花轿的门帘被人掀开,刚刚离开此地,出去追击白衣修士的渠清已经返还,他脸上的怒气未消,可见并没有如愿地将那一拨人马抓住,最令他气愤的是,眼看就将得手,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一名结丹修士。
渠清仗着自己实力雄厚,又有登龙阁为靠山,没有谁敢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落他的颜面,故而没有带太多的同门修士,这才硬生生的,看着那人从他眼皮底下,将那白衣男子带走。
渠清怒气勃发,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将此事记在心里。欲今日之后,请登龙阁中长辈出面彻查此事,看究竟是谁,与他过不去。
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查看公主的安危。掀开门帘之后,他没有钻进花轿,只大致看了一眼,好在喜袍也是大红的颜色,血浸在上面,颜色稍深,但乍眼看去,并不十分明显。
渠清扫视匆忙,在确认公主端坐其中之后,便将帘子放下,小声道:
“筠儿受惊了。”
凉锦钱藏在花轿顶端,小心注意着下边的动向。听闻渠清之言,她逼音成线,对花轿中人传音道:
“若是被他发现你自寻短见,以其人的心x_i,ng,必然会迁怒于神龙国之君。”
身着嫁袍之人身子微微一抖,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内心的恐惧,亦或者,是因为凉锦之言,她挣扎着,许久没有出声。
渠清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所思慕之人的声音终于从花轿中传了出来:
“妾身无妨。”
公主语调平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渠清听到花轿中传出的声音,的确是公主无疑。他这才放下心来,吩咐轿夫重新抬起花轿,让乐队将丝竹管弦重新奏响,而后回到队伍前面,翻身上了白马,领着迎亲队伍,一摇一晃地朝登龙阁行去。
直到花轿重新抬起,继续前行,凉锦才松开双手,从轿顶悄无声息落下。龙筠掀起盖头,脸色依然苍白,但她小腹上的伤势已经不至于要她的命。
她视线凝重地看着眼前之人,惊疑不定: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凉锦抿起唇角,微微一笑:
“我是与你无仇之人,要杀人放火。”
第199章 潜入登龙阁
听闻凉锦所言, 龙筠惊讶地睁大了眼,对于凉锦一副要找登龙阁麻烦的样子, 她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她虽看不出身前之人的修为, 但却清楚登龙阁的强大,哪怕她的父皇坐拥龙州上最大的帝国,拥有千万人的军队, 他也不敢与登龙阁为敌。事事顺从不说,还为了神龙帝国政权稳固, 在登龙阁元婴长老前往皇城提亲之时, 未曾犹豫太久,就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拱手送人。
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比她还要小上一些的姑娘,怎么有如此大的胆气和信心敢说出要去登龙阁杀人放火的话来。
但不知怎么的,当凉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龙筠心里面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想要相信她的想法。兴许是她的绝望已经到达尽头,再没有什么, 能比失去x_i,ng命, 还要糟糕的事情了。
故而凉锦一开口,她心里面所萌生出的想法, 除了最开始的荒诞之外,后来,却变得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