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是饿狠了,风卷残云般将食物吃入腹中,还好两人都是理智的,没有吃撑。可这饭量也着实吓人,不由让人怀疑。
“我们睡了多久?”
这个问题一出来,两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天色最后又看向对方。
“两个时辰?”
“至少三个时辰吧?”
又看了看桌上光秃秃的盘子,难得的沉默。
“恐怕有一日多了。”
“说不定是两日。”
“也不知道这几日外头发生了什么。”
“要不咱们先出去瞧瞧?”
“怎么出去?”
“这个简单,”白玉堂摸了摸自己腰间,“只要有令牌就……”
什么都没摸到。
白玉堂尴尬的想起来,自己那块已经被归还唐门了。不过,好像他们还有一块?
展昭看着白玉堂东摸西找的没找到,然后看向了自己……的腰?
然后,那双老鼠爪子就伸了上来,展昭一把按住,无奈的问:“找什么?”
这臭老鼠虽说私底下来放了些,但决计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来,根据刚刚白玉堂的动作,自然而然就能猜出来白玉堂再找东西。只是,为什么他在他自己身上找不到反而会到自己身上来寻?
“令牌,把你的令牌拿出来。”
展昭松开白玉堂的手,就要从怀里掏东西,摸到了怀里的硬物,愣了一下:“你说哪个令牌?”
“先别管哪个,都拿出来,我瞧瞧你有没有带。”
展昭开始往外头掏,一块“御前行走”,一块“开封府衙”,一块“展”,背面是“梳”,还有一块蓝色的,上头有祥云与剑。
白玉堂指着那蓝色的说:“就是这个!”
展昭拿起那块牌子,那是公孙先生转交给他的,是师父的物件。将其它牌子收好,问:“怎么用?”
白玉堂拉着展昭的手到了院子门前,本想着那门上应该有之字形的空缺,可那门还是光滑如新。
展昭等着白玉堂的动作,可他不动,这怎么办?
白玉堂打哈哈道:“那个……我好像记错了?”
——
软红堂地下暗室,有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薛无泪翻开一块白布,露出一个男人的头,手在那人的脸上摸来摸去,而后拿出几根长针扎在对方脸上天应x,ue四白x,ue等x,ue位。
那人长相稀疏平常,属于扔到人堆里基本认不出来的,皮肤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反倒是更像苦工。
“成功了?”白云轩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没有。”薛无泪打开第二块白布,白布下是一个少年,微胖,闭着眼睛很安详的样子。
白云轩看了一眼,内心无奈的叹气。那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公子羽明月心也尘归尘土归土,只有薛无泪还坚持着继续研究他要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实验又是好些人枉死。之前青龙会抓的那些人,不说何方势力,至少个个生龙活虎是条好汉。如今却是公然与朝廷作对,且又自断后路。薛无泪一个人那么多年大约已经是疯了吧?
没错,那具少年尸体赫然就是庞昱。
真正的安乐侯庞昱。
金玉仙作为白云轩活着的时候见过不少死人。她本身就出身天香谷,是大夫,又是江湖人,十几岁就见识过江湖的腥风血雨,后来又进了青龙会,掌管新月山庄,亲手杀了不少人。但她杀人的时候都是堂堂正正的杀,血染银剑,一剑一个。她不知道当年她死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年的薛无泪,曾经也让她心动过,而现在的薛无泪,只让他感到害怕。
面前的这些尸体,在不久前都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会哭会笑的人。
这辈子她生在陈州长在陈州,陈州许多人她都认识。左边第二个是卖豆花的牛哥,第五个是卖炊饼的王哥,右边第三个是刚成年的朱家大儿子。还有刚刚看到的,是半年前来发放粮食的安乐侯。
小侯爷发粮食的时候她远远的看过一眼,小侯爷眼神坚定,胖乎乎的,脸上两个小酒窝十分讨喜。和如今白布下瘦了些许了无生机的尸体完全不一样。
明明这辈子,她已经努力的好好的活着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被卷进了这场y-in谋里呢?
“仙子在想什么?”
薛无泪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也吓了她一跳。
白云轩整理好表情,说:“我只是在想,楼主想弄出的东西,到底会不会存在。”
“现在不存在,以后会存在的。”薛无泪笑着,看向白云轩:“仙子,我有一好物要与你看。”
——我有一件好东西给你看。
白云轩瞬间打起了j-i,ng神,不是她期待什么,而是她需要防备起来。她有一种预感,那东西,绝对绝对不可以存在!
薛无泪掏出一个紫色小瓶子递给白云轩:“当年唐门睥睨天下的冥河水,竟在我无意之中调配出来了,这瓶就给仙子防身吧!”
警铃大作。
那冥河水她知道是世间剧毒,也知道解药师什么。可优昙花一甲子一开,可遇不可求,上次开花是在三十多年前,那就是说,这毒如今无药可解!
或许,她该庆幸,这不是连解药都没有的青龙绝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