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商队,今晚子时出发!”
“是!”张宝玉一答应留下一束长鼻涕,逗乐了马跃悠,这小子不是一天尽想些打打杀杀么,怎么这才出去一宿就冻成这样。
子夜时分,马跃悠换好衣裳还做男子打扮,这一路往西,他们扮成行脚商人,车上也带着西北没有的茶叶丝绸等干货。
“小张,就这么走了?”马跃悠回望一眼草庐,御马前行。
张宝玉看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马跃悠,鼻头一阵酸楚。大帅喜欢这里的生活,甚至那些孩子个个被她当成宝。
风将桌子上的一张薄纸吹到地上,轻飘飘的——
拿下威远,诸王大肆掠夺烧杀,占达州的大帅府,重反哀帝。
这一年,从开年开始战争不断,威远省四尺见方之地都被人翻遍了,那些才刚刚尝过能吃饱饭日子的难民,又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
诸反王不像马跃悠仁慈,但也学会了马跃悠的手段,最终威远里的富户基本尸骨无存,他们从中获得了大量的珠宝粮食,开始针对大晋王朝。
地盘不断扩张,势力越来越强,诸侯乱国,大幕拉开。
萧炎被困武都郡,因此他的势力也受到冲击,五月中,反王之首陆湛率领大军攻击益州,夺得少帅府,强占了荣华公主为妾。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哀帝一派窃喜,就等着萧炎来报这夺地之仇。
擢封少帅萧炎为镇南王的圣旨半月之后,送到了正与戎兵殊死搏斗的萧帅手中,当着传旨太监的面,萧子期不但没跪还将圣旨重重的摔在脚下。
“多谢君王赏识,只是萧某不才难当大任,还望公公替萧某禀明。”张炯杀他全家,现在眼见着陆湛做大,又反过来要利用他,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爷,圣上年幼,许多大事都做不得主,还望镇南王能够体谅!”这太监唇红齿白,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只是这话——很引人遐想。
“副将,送客!”萧炎大手一甩,坐在案牍之后,一身铠甲冷漠绝情,立刻有人将小太监送出大帐。
萧炎扶着额头,难掩一身疲惫。
为了防止西戎入侵益州失守,萧炎到底意难平。
“恭喜王爷!”萧炎手下四元大将马跃明,王行一,杜落,尹文景,领着十来个副将从外面进来,抱拳行礼恭贺。
“诸位快快请起!”萧炎起身相扶,“哀帝算盘打得响,我等也不能让人家失望,益州终归是我们的地盘,怎么说都不能落在他人手中,你们可有谁愿意当这先锋,攻下益州?”西戎信誓旦旦,他脱不开身。
“属下愿往!”
“属下愿往!”
马跃明和王行一一起出列,这次益州被轻易攻下,助纣为虐的是王将军的五子王元,而王行一是王将军庶长子。
“大哥就不要与小弟争了,王元那不孝子还是我去收拾的好!”王建军可还在益州的,王行一此去定会左右为难。
次日,马跃明领着一万士兵,日夜奔袭,与十五日后到达益州城外,谁也没想到的是王元的狡猾。
“张宝玉,今儿赚了多少钱?”马跃悠一碗小面吃了一半儿这才有空闲聊,南边乱,西北不宁,唯一东北还算太平,她这阵子都在东北倒卖粮食。
白痕更是领着人在东北种出了新粮。
“单城里的一家粮店卖出了万石,这京城到底富庶,您看那一个个都是绫罗丝绸,一匹几两银子,在威远我们都舍不得穿呢!”
温柔乡,英雄冢。
盛世繁华,即便别处衰败,京城却要掩饰太平,生意也越发好做,精贵的好东西绝不少人买,马跃悠这大半年就卖出了上万斤的桃花米。
张宝玉看一碗面吃的香甜的马跃悠一眼,到现在他终于知道永靖侯府有多了不起了,世代尽忠,门前还有先皇御赐的牌楼,文官下轿武官下马都得恭敬的叩拜,即使全家落难永靖侯府都无人敢入住,无怪钱半仙当时要以永靖侯后人的名义起事,他还以为钱半仙当时就算出了马跃悠的真实身份。
再有,到现在落入京城最大妓院春风楼的马大小姐,都还是只挂牌得众人保护的清官,可见马家人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地位。
“马玉秀,又出了什么风头?”马家大房这位小姐自小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大房又是以皇后的规格来培养的,如今落难还能承祖荫受人保护。
文人骚客,引颈以盼能与她舞文弄墨一番。
“张首辅家的二公子前儿与她对了半日的琴,昨儿说是到报国寺祈福去了,今天听说员外郎家的三公子早早就来亲自邀她游园,大帅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明日一早出发,这次要运些新粮来,旧粮也要抛售,我得仔细看着!”马跃悠碗儿一搁,抱着脑袋来回晃悠,不知怎的就是没有睡意。
“是,那属下去准备了,大帅早些休息!”
一沾枕头马跃悠便睡着了,她居然梦见一直不见的小弟,还有大兄,他们三人一起进山拾柴,突然,从暗处出来一头猛虎,叫嚣着向他们冲来,马跃悠着急,可是手里没有弓箭,甚至连进山必备的镰刀都消失不见了,正在这危机时候,马跃明一跃而上以身饲虎,瞬时满目的都是血红,就像阿娘自焚那日。
马跃悠从梦中醒来,隐隐觉得要出事,将押运新粮的任务交给张宝玉,立刻着人将西北,西南的消息回报,这才知道马跃明带着士兵回了益州,可是益州出了叛徒王元暴露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