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出了一身汗,这是发烧要好了的征兆。她冲沈国栋点点头,点完才发现屋里漆黑一片,他根本看不见。
可是沈国栋已经转身出去给她倒水了。周晚晚愣了一下,迅速换掉几乎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和被子。等沈国栋回来,她已经干干爽爽地躺在松软的被子里了。
沈国栋没有开灯。熟门熟路地在漆黑的屋子里自如走动,把周晚晚扶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再让她躺下。
“沈哥哥?”沈国栋反常的沉默让周晚晚非常奇怪。
沈国栋站在周晚晚的床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漆黑的屋里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视力,他能把周晚晚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周晚晚有点不自在地偏偏头,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囡囡……”沈国栋停顿了好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上床躺下。隔着被子把周晚晚抱在怀里,“睡吧,沈哥哥陪着你。”
“沈哥哥,我睡一下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嗯,睡吧,沈哥哥会一直陪着你。”沈国栋轻轻地亲着周晚晚的发心,寂静的夜让他低低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温柔缱绻,周晚晚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入睡。
沈国栋在一片黑暗中睁大眼睛,眼里是强悍无畏的光芒。
周晚晚的午觉被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吵醒,她忍着头晕摸索了一下床头,果然摸到一颗毛绒绒的大头,“小汪。”
小汪一听周晚晚叫它,更兴奋了,急得在地上原地跳脚,急切地盼着周晚晚睁开眼睛看它。
周晚晚无奈,只得坐起来,“大哥带你来的?”
小汪把两只前腿搭在床上,大舌头伸得老长,哈哈喘着气,迫切地看着周晚晚。
周晚晚无奈,只能拍拍床,“上来吧,下不为例……啊!不许舔我!”
小汪乐疯了,上床就把周晚晚扑倒,拿大脑袋使劲儿蹭她,不敢明着舔,趁她不注意偷偷舔两口解解馋。
周晚晚推着身上毛绒绒胖乎乎的小汪,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了才心一软让它上床来,这回再让它下去可就不容易了。
好在很快有敲门声响起,周晚晚冲着门外求救,“大哥!快来救我!”
肯定不是沈国栋,他一向都是敲一下就直接推门进来,次数多了,周晚晚也懒得跟他计较这是有礼貌还是没礼貌了。
沈国栋在厨房倒水,忽然听到周晚晚的房间传来一声喜悦的大叫,“墩子哥哥!怎么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一下就回来了?!我太惊喜了!”
盛国栋的手停顿了一下,拿起另一个被子冲蜂蜜水,隐约听周晚晚叽叽喳喳兴奋得小麻雀一样说个不停,嘴角也跟着慢慢翘了起来。
他端着温水走到周晚晚的房间,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抱着小汪的大脑袋,两眼放光地跟墩子问个不停:
“墩子哥哥,你是休假了吗?可以在家过年吗?你都两年没回来过年了!我每年都给你留大年夜的饺子,最后都没留住!你不在家我们过的就不是团圆年了!你今年不走了吧?”
墩子坐在周晚晚床头的椅子上,耐心地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嘴角含笑,目光温暖,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跟进门时那个满脸冷硬浑身凛冽的铁血军人判若两人。
“不走了,墩子哥哥休年假了,陪你过完正月十五再走!”
“耶!太好了!小汪!墩子哥哥陪我们过年!你也高兴吧!?”周晚晚高兴得在小汪的大脑门儿上亲了一口,使劲儿揉它的大脑袋。
小汪本来就是被墩子的眼神压制着才勉强老实一会儿,被周晚晚这么一亲,什么都顾不得了,嗷呜一声就冲她扑了过去。
墩子抬手在小汪的脑袋上轻轻一弹,它嗷一声痛叫,马上放开周晚晚,呜呜叫着躲到她身后,委屈地抱着脑袋不敢再嘚瑟了。
周晚晚敷衍地给小汪揉了两下,幸灾乐祸地教育它,“墩子哥哥回来了,以后你更得听话!他现在可是团长了!团长揍得是不是很疼?”
小汪把大爪子蒙在眼睛上呜呜叫,脑袋扎在周晚晚的被子里委屈得不行。团长最坏了,派它来把周晚晚叫起床,然后就过河拆桥不带它玩儿了!
墩子和沈国栋被这两个小家伙逗得哈哈直笑,沈国栋过来让周晚晚喝水,墩子冲小汪一指,欺软怕硬的小汪委委屈屈地跳下床找小马阿姨要吃的去了。
“墩子哥哥,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回来?我好给你准备东西呀!给你织的新毛衣都没带过来!”周晚晚看着墩子的一身军装抱怨,说到最后又高兴地笑了。
“不过这个惊喜真的太好了!你砰一下砸就砸到我面前,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我差点以为是太想你了,自己做的梦!”
“谁说我没打电话回来?打了两次,每次你这个小懒猪都在睡觉,我只能赶紧自己回来把你叫醒了!”
周晚晚去看沈国栋,沈国栋冲她无奈地笑,“这回全家都到齐了,你再睡可就亏大发了!”
确实是全家都到齐了,周阳和周晨也过来了,在沈爷爷的书房陪他喝茶。
“囡囡经不起折腾,今年你们就别回去了,都留在这儿过年!”沈爷爷看着眼前这几个优秀的孩子,欣慰又感叹,“咱们热热闹闹地过个团圆年!”
“小张,你去打电话,安排张明和张亮也休假,让孩子们都回来过年!”张明、张亮是小张叔叔的两个儿子,都在部队,一个是二十二岁的排长,一个是二十岁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