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微“一字并肩王”,准许杨桓入朝不拜,可带兵器。
杨桓也不可无不可的模样,并未有多激动。
他只是淡淡笑着,拿了花样给清璇看,温柔的说道:“阿璇,你看这个布料,可还喜欢?你要是中意,大婚的礼服便就用这个料子了。”
清璇脑没好,想问题还不是很清楚,她小狗一样的,伸手摸了摸料子,屏气凝神,小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桓等了一会,忽然听见清璇严肃的说:“你……不能……叫我……璇。”
她说话说不利索,连自己的名字叫的也模糊,杨桓失笑,也就由着她去了,他笑道:“嗯,不叫你清璇,那叫你什么?”
清璇又想了想,利索的开口:“翠花。”
杨桓费了老大劲忍着笑,又说道:“好,以后叫你翠花,那翠花看看,喜欢那个布料做喜服?”
清璇又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杨桓在说什么,她皱了眉头,忽然指着一块布料说道:“那个……大牛喜欢……”
哼。
杨桓简单粗暴的将清璇指的那块布料扔下去,拒绝:“不行!”
大牛是个什么东西,本相管他喜欢不喜欢!
杨丞相不服气,到外面透气去了。
然而到了外面,杨桓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沈天枢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杨桓很愁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沈天枢说道:“大哥,难道你的心情,比本相还差么?”
沈天枢也学他的模样深深叹气,语气哀求:“我说妹夫,你能不能把那个明珠给我扔回去,她身为南疆巫族族长的长女,在我大商逗留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声尖叫:“沈——天——枢——”
声音之尖利,连府里面枇杷树上的鸟都尖叫这飞走了。
沈天枢一脸的生无可恋,却强行挽了一个笑出来,回头,佯装惊讶地看着对面的来人,说道:“呀,这不是明珠小姐么,您怎么来了!”
明珠哪里吃她那一套,当下便咬牙切齿,说道:“你竟然想着赶我走?我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沈天枢快服了这位大姐了,他拍着脑袋说道:“我说大小姐,您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哪里敢赶您走啊,这不是和丞相商量么?你看看,你家中虽有几个哥哥弟弟,可是你却是你父王唯一的女儿,你走开这么长时间,你父王不想念你么?”
明珠被说的哑口无言,可一向骄傲的她,眼中却渐渐溢出了泪水,她定定看着沈天枢,哑声说道:“混账!”
她难得的没有和沈天枢吵架,转身就走了,利落而干脆。
可杨桓却看出来了,那个身影里,似乎还有些落寞和失意。
明珠说的没错啊,沈天枢可不就是个混账么?
沈天枢还在抱怨:
“妹夫,你看看,这南疆的顾念,脾气怎生都这么大?我怎么着她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把她送回南疆吧,我真是快要疯了。”
杨桓经历了与清璇的这么多坎坷,此刻才发现,若是现世安稳,两人无有无虑,才是多么令人称羡的事情,他看着沈天枢,缓缓说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啊。”
他拍拍沈天枢的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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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后院的水池,是个安静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适合想心事。
南疆的小公主脾气火辣,从前并不喜欢这个过分安静的地方,今日却肯乖乖地坐在水塘边上,一双褪去了鞋袜的小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水面。
南疆的女孩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可杨桓却不能熟视无睹。
于是他故意轻咳几声,明珠听见了,便将鞋袜俱都穿上了。
“你是要来赶我走的么?”
明珠一看见杨桓,便以为杨桓是来帮着他大舅哥为难自己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像个孩子,杨桓莫名地就想到了之前清璇对自己说的那一句:“你是来陪我玩的么?”
心莫名的就软了下来。
他在明珠身边坐下,淡淡说道:
“你是南疆巫族族长的宝贝女儿,饶是我,也不敢赶你走的,你且安心住着,想住多久住多久。”
明珠却“嗤”的一声,语气里带了些委屈:“你们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巫族族长女儿的这个身份!沈天枢也是,其实他可讨厌我了,我同他说话,他都不愿意搭理我!”
她赌气一样,将手中的那颗小石块扔进了湖中,杨桓只听见“咚——”的一声,湖中的水花溅地老高。
明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拔高了音调:“他还想赶我走!”
杨桓哭笑不得,连忙替大舅哥解释:
“明珠,你是不知道他这人,他从小就饱读圣贤书,其实……是个书呆子,人情世故,那是一点都不懂的。他那样对你,其实也并非是讨厌你。”
明珠将信将疑,狐疑问道:
“是么?他是那样的人么?”
杨桓便笑道:“那是当然,这天底下,出了清璇,谁没受过他的气。他如此心性单纯,也不乏是个优点。”
明珠听了这话,竟然笑了起来,声音甜甜地附和道:“嗯,他这点,其实还挺可爱的。”
南疆的女孩不像中原的姑娘们知道遮掩,心里有什么,全都说了出来,杨桓也不意外,只和她轻轻说道:“沈天枢倒现在,还没有定亲呢。”
明珠一愣,看着杨桓,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