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露出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边角,正是芜芜丢失的那条。芜芜方才瞥见赵佑拿出那手绢便已经胆寒,如今已然知晓赵佑的阴毒心思,只恨自己当初大意,让赵佑将了一军。
冯长生扫了那手绢一眼,赵佑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手忙脚乱地将那手绢塞进怀里,欲盖弥彰,真是一出好戏。芜芜心中冷笑,却是不看他也不说话。冯长生微微笑道:“我看这位小兄弟像是个心细的,想来活计一定做得也精细,不如多留两天,把后院的厢房修葺一下。”
旁边的李管事一愣,这后院的厢房好好的根本不用修葺,却听赵佑道:“那我就应下了,定会好生仔细做活儿。”冯长生挥挥手让李管事将他带走了,廊下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冯长生伸手摸了摸芜芜的头发,声音温柔:“我看那手帕好像是你常用的那条,你便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芜芜动也不动,声音微冷:“没有要解释的。”冯长生又问:“当真没有?”
他的声音很温柔,是芜芜从未听过的温柔,让芜芜误以为便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苛责她。但那也只是错觉而已……
“我便是说了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二爷也绝不会信,索性也不浪费唇舌。”他话音一落,冯长生猛地推开她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了。
当晚,回到别院的冯长生睡在了书房里,这件事被穿得人尽皆知,只是众人等了几日也没见冯长生有什么反应,便都想从芜芜那里探个究竟,但是芜芜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
那赵佑一直在府里做些杂活儿,芜芜不知道冯长生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什么都不想,乖乖等着冯长生发作。
这日傍晚忽然下起了大雨,芜芜早早上了床,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躺了许久也能睡着,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声,芜芜浑身一抖,黑暗中却忽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芜芜又惊又吓,手脚并用去推那人,却听见赵佑嘿嘿笑了两声,道:“如今这黑灯瞎火的,你也就别装了,早先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如今有什么好装的!”
这赵佑说着便抓了芜芜的胸一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芜芜的嘴被捂着,挣又挣不开,耳边都是赵佑粗重的喘|息声,吓得手脚都凉了,一心想要拖延时间,于是只得先停下挣扎企图欺骗赵佑。那赵佑感觉到她不再挣扎,心中一喜,只道她乖乖就范了,贴在她耳边问道:“你可是服了?我松开你的嘴你不要叫,要是答应了就点点头。”
芜芜点了点头,赵佑这才缓缓松开捂她嘴的手,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如今你倒是不装了,那日为何又要做出那等无情的模样来?”她此时依旧被他压制着,只得虚与委蛇道:“你且松开我,如今外面正在下大雨,我便是喊也没人能听得见,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佑想了想,站了起来,却是挡住了出门的路。芜芜冷静片刻,声音颇为幽怨道:“当初你逼我去伺候别人,硬是将我逼得跳了江,我心中怎么能不恨你,不怨你!”赵佑一听,虽然对她的怨恼感到厌烦,却为了自己的大计不得不耐下心哄道:“当初是我的错,我只想着若是能当了官,也能让你穿上绫罗绸缎,不用跟我吃苦受罪,你不知我如今多么后悔。”
芜芜已经不是天真愚蠢的少女,本又是为了拖延时间,根本不信赵佑的话,却是嘤嘤哭了一阵,又怕赵佑知道了她是故意拖延,这才住了哭声:“你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那冯长生可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你有银子给我赎身吗?”赵佑一听,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哄道:“我先前只以为你死了,心灰意冷,如今见了你的人哪里还放得下。我如今虽然没有银子,却有办法让我们两个过上双宿双栖的日子。”
“什么办法?”赵佑以为芜芜是当真还痴情于他,心中欢喜不迭,叫了两声“宝贝儿心肝儿”,这才道:“这冯长生有钱得很,我听说这别院里有个库房,里面装满了宝贝,你我走的时候拿几件,下半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芜芜从心底瞧不起赵佑,却是耐心问道:“那库房的钥匙都是冯长生自己收着的,我们哪里进得去?”赵佑已经看见光明的前程在向自己招手,当下捧着芜芜的手亲了两下,道:“别人拿不到那钥匙,可你是冯长生身边的人,拿那钥匙还不是易如反掌?”
芜芜嗫嚅一番,赵佑以为她是害怕被冯长生发现,于是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又劝了两句,芜芜这才勉强答应了。赵佑和她约了时间,并说拿了东西两人便从东边无人看守的角门离开,芜芜都一一应了,赵佑却还不走,竟猛地将芜芜扑倒在床上,双手上下乱摸,口中喊着:“心肝且给我一次,这些日子只能看却吃不着,可想死我了!”
芜芜哪里能从,慌忙推他:“明晚我们就能出去了,你急什么!”那赵佑本是多疑小心之人,这次见了芜芜便觉得她和往日不同了,如今又见她推拒自己,便怀疑起来,双手抓住芜芜的手腕,恨声道:“你先前说的话莫不是诳我?是不是我一出门你便要告发了我去!”
“你胡说什么,你要是不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那赵佑冷笑一声,道:“你怕是不肯跟我走吧,我看你当了冯长生的女人活得倒也富贵荣华,当初不是死都不肯伺候别人么,还不就是贱!就是装!”
芜芜此时也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