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为征战沙场,用血来打压,用力来博取,现在,她却畏手畏脚,她都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无为有些无话可说,这样的上官傲双,与他初次在山贼窝见到的战王,确实改变了许多。
“算了,本尊来,不是想计较你与谁游湖的,昨日,武国的国师来找过本尊,本尊看他周身的气息,像是在练什么邪术,既然你留在这里是为了保天下太平,那你就当心些吧,还有那什么天命皇子,本尊看,他与那国师就是一伙的,你与他出游,还是做些防范。”
上官傲双笑了,“谢谢你,我从来都不曾指望过你能帮我,不过,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就很满足了。”
被上官傲双如此说,无为有些小别扭,“本尊是看在你是本尊的徒孙的面子上才跟你废话的,别忘了帮本尊找到长乐。”
提到长乐,上官傲双又犯难了,现在她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宫里还多的是看守她的人,她想出个宫,都要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侍卫才走得出去,更何况是找人呢。
“对了,你可以去国师的府上看看,上一次在长信城,长乐就被国师抓过一次,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想,若是长乐一个人回了长信城,也有可能会被国师再次抓去。”
无为微微眯眼,上次在长信城,他是看出国师府煞气很重,看上官傲双那么看重长乐,所以引长乐去了国师府,长乐被国师抓,他是看到国师的,可是国师并没在长乐面前露面,也就是说,国师是认得长乐的。
“本尊知道了。”
婚期越来越近,武帝的身子也越来越差,武帝郁结在心,整个人如一下子老了数岁。
上官傲双看到武帝时,都有些不敢相信,才几日未见,武帝竟是苍老成如八十岁老者。
“上官傲双见过陛下。”
武帝卧榻不起,却指明想见她,她不得不来。
绘公公将武帝扶起身靠在榻上,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武帝竟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缓了许久,武帝才看着上官傲双,虚弱的自嘲道:“让战王看笑话了。”
上官傲双看着武帝,问着绘公公:“陛下这是怎么啦?如此虚弱无力。”
绘公公欲言又止的,也不敢说,还是武帝自己开了口:“没什么,近来,老是恶梦连连,又担心皇儿有事,所有的精力,都被恶梦吸走了。”
“恶梦?皇子未来看望陛下吗?”
“若没陛下传召,殿下从不主动来看陛下。”绘公公忍不住插了句嘴,过后又觉得自己多事,忙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反正在他看来,他是宁愿在上官傲双面前抱怨,也不愿看到天命皇子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上官傲双也只是听听,这是武帝和天命皇子之间的事,她现在只是个外人,插手武帝和天命皇子的相处方式,并落不得好。
“不知陛下传见傲双有何事?”
武帝想了许久,终是咬牙道:“战王,吾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命不久矣,若吾有什么不测,还请战王代吾撑管这武国江山。”
上官傲双震惊:“陛下,万万不可,皇子才应该是你的继承人。”
武帝摇摇头,缓了许久,“江山交给他,吾不放心,若是交给战王,有朝一日,皇儿明白过来,自会协助战王一同打理这武国的江山,若他因为吾将武国交给了你而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战王不必顾忌,可将他终生囚禁。”
上官傲双不明白,武帝不是疼爱他这唯一的皇子吗?为何却是将武国交给她也不交给天命呢。
“陛下,许是你最近太憔悴,想得太多了,这件事,还是等陛下好些了再议吧。”
武帝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可目前来看,能继承武国的,就只有上官傲双,它日他的天命皇子回来,与上官傲双接成连理,武国还是他皇儿的。
上官傲双自是不知道武帝打的这层主意,只是不可思议,武帝竟想将武国交给她这个从大虞来的战王,他就不怕,她将武国交给上官婉月吗?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无为走在国师府的后院,在客栈的时候,还觉得夜色迷人,怎么进了这国师府,夜色就变得阴邪扭曲了。虽然这国师想做什么与他无关,可这阴邪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在国师府转了两圈,以前关长乐的房间现在空无人住,院子也无人走动,整个国师府,就像一座死宅。
突然想到上次在国师府与上官傲双对打的人,那个方向是……
寻着记忆,无为找到了一间小黑屋,这小黑屋外布满了结界,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死一般的寂静,无为推开屋门,入眼的,男人遍体鳞伤,手脚还被铁链锁着,头发蓬乱的遮挡了整张脸,眼睛还被黑布条蒙着。
这人究竟与国师有什么深沉大恨,目测,全身筋脉尽断,却被掉着一口气,整成这样却又不让人死,好毒。
无为转身想走,身后铁链响动,男人似乎听到了有人来,嘶哑着嗓子道:“哼,要杀要剐,动手就是。”无为离去的步伐换了方向,走近男人,还未说话,却听得男人突问:“你是谁?”
“哟,看样子你被关了许久,对关你的人,已经很了解了。”
“你是……来救我了?”
无为微怔,救他,他没想过,“不好意思,本尊与你不熟。”
“既然不是来救我,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无为冷哼:“你让本尊走,本尊就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