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有些恼怒,恼怒中带着不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念头,就来了。
陈北尧看到丁珩,心头微觉厌恶。但想起他对慕善一片赤诚,偶尔又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慕善已决心跟陈北尧,早不把与丁珩的些许暧昧放在心头。现在看到他,虽然略有些惊讶,但还是大大方方迎上去。陈北尧没有片刻迟疑,揽住她的腰一起跟过去。
“丁珩。”慕善笑。尽管丁珩今天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但她坦坦荡荡,其实也不太在乎他干什么。
丁珩把烟头一丢,看看慕善,又瞥一眼陈北尧。目光复又回到慕善身上:“你们来领证?”
“嗯。”
丁珩沉默片刻,有种想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的冲动。让她知道自己不比陈北尧差。可那只是冲动,他再爱她,此时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他反而笑了。忽然上前一步,抬手像是想要拂过她的长发,慕善下意识的侧身避过,身旁的陈北尧已蹙眉:“丁少,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不恭喜我们?”
丁珩哪里肯,只看着慕善道:“善善,有些事,我永远不会忘记。”
慕善默默点头道:“丁珩你先走吧。我非常非常感激救命之恩。我把你当做至交好友,也永远不会忘记。”
丁珩淡淡一笑,语气有点狠:“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你不用太在意。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知道,任何时候,你想离开这个男人,记得还有我这个‘至交好友’。你不是非跟他不可。”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陈北尧握着慕善腰的手刚一松,立刻被她抓住,这一拳就挥不出去。丁珩笑笑,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两人含情脉脉来领证,却遇到这么个小插曲。慕善心头深感歉疚,神色略有怔忪。陈北尧知道丁珩输掉爱情,故意来给自己添堵,他心沉似海,自然不会真的动怒。他想起丁珩刚才说的话,心头微动,问:“什么‘一命换一命?’”
慕善沉默片刻,答道:“9月7号下午,我在你病床前睡着了。大概是压着手机键盘,误拨出几个电话,都打给他。他说那个电话救了他的命。”在金三角的时候,丁珩曾把这件事详细跟慕善说过,所以他现在一说,慕善就明白什么意思。日期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全市人只怕都对那天记忆犹新——大名鼎鼎的吕兆言就在那一天死于非命。
陈北尧自然也是对这个日子印象很深,听她这么说,淡淡“嗯。”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两人相携走到婚姻登记处楼门口,慕善略有些紧张,陈北尧脚步一顿,将她拉住。她疑惑转头看着他,却见他神色极为认真。
“善善。”他低唤道。
慕善心头一跳,知道他要说极重要的话。果然,他执起她一只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谢谢老婆。”
慕善两颊微烫,却听他继续道:“今天起,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个百分百的商人。”
慕善心头一震,尽管隐有预期,却没料到他的承诺来的这么快——她那天不提任何要求,就是表明自己愿意等待的态度,等他回头。
陈北尧见她黑眸闪动,柔声道:“你答应我的求婚,却什么也不要。可是善善,你是我的老婆,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有多艰难,我会给你最想要的。过去发生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弥补;今后我只做个商人,做你的丈夫,做我们孩子的父亲。”
慕善心头大恸,扑入他的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再无言语。
两人回到霖市家中时,已是中午。周亚泽、李诚早已收到消息,在屋里等候。见到两人进了屋,陈北尧难得的眉目含笑,周亚泽把李诚肩膀一拍:“哥们儿,想不到老板要么禁欲八年;要么一解禁,转眼媳妇都有了。”
他身旁的正在吃瓜子,似乎也被感染,高高兴兴站起来:“嫂子,我要看结婚证!”慕善大方将证件从包中取出来,沙发上几个人立刻传看,直夸慕善上相,照得漂亮。
“老板,你的呢?”周亚泽朝陈北尧伸手,陈北尧跟没听到似的,直接上楼,走入主卧。他拿出怀中的结婚证,仔细看了看,微微一笑,放入抽屉中。
一楼沙发上,周亚泽李诚如何察觉不出陈北尧沉默的意气风发?周亚泽凑近慕善,低笑道:“嫂子,为了你,老板可是连带着让我也洗白了,你赶紧给老板生个儿子,我就不计较了。”
慕善心头感动,一时无言。一旁的李诚笑道:“嫂子别听他胡说。其实我们正经生意本来就占了九成以上。老板早就想把那些赌船夜总会卖出去。”
“嘿,看你说的。那我手下九百多个人怎么办?”周亚泽佯怒,“他们只会砍人、看场子、收保护费。”
“凡事都有过程。”陈北尧的声音淡淡传来,他下了楼。他一出现,周亚泽不做声了,点点头,好像他说的什么都是至理名言。
慕善心头好笑,似乎从金三角回来后,周亚泽这个真真正正的桀骜不驯的黑老大,更服陈北尧了。也许一方面是因为愧疚,另一方面是知遇之恩吧!
陈北尧刚坐到慕善身边,李诚的电话却响了。他站起来,拿着电话走到一侧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笑道:“有个朋友叫我过去,老板,我去一下。”
陈北尧淡道:“我还有事跟你们俩商量。”
周亚泽道:“别婆婆妈妈的,你刚才还说中午陪老子喝酒的。叫你朋友一起过来吃。”
李诚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