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像个清苦的书呆子,跟那天的阴险狡诈判若两人。期间,周亚泽还撞见l在无人的树林子里,大方的给陈北尧送上亲手做的便当——
然后陈北尧接过便当,直接丢进了垃圾箱里!l捂着脸跑了,他居然继续淡定的拿着书看了起来!
周亚泽蛰伏三天,看到这一幕,早已不会吃醋愤怒。他反而觉得好奇——要知道l这样又纯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生,哪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个陈北尧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他只能说,他是个怪胎。
想到这里,他拔出了枪。他正躲在一片树丛后,静静瞄准了陈北尧。
他打算废掉陈北尧一只手吧!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倒也对他胃口——毕竟他自己也挺可恶的。
他闭着眼、歪着头,慢慢瞄准……
陈北尧忽然放下书,目光如电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周亚泽觉得真是邪门了。十九岁的他,已经背了两条命案,自我感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现在就是被这小白脸冷冷盯着,手上居然莫名其妙失了准头!一枪打在陈北尧跟前的泥地上!
十分钟后,周亚泽又被绑起来了。
这一次,他被倒挂在树上。他愤怒的看着坐在树下的陈北尧,觉得他妈晦气极了。因为想要扳回一城,他自己随身携带了用来捆绑陈北尧的绳子。想着打伤他之后,倒挂起来,以泄心头之恨。
没想到绳子居然又用在自己身上。
“你他妈有病啊!”这回周亚泽也不装了,怒道,“这么喜欢倒挂金钩?!”
陈北尧的手指正滑过他带来那把勃朗宁,语气平淡:“是你喜欢。”
周亚泽快被气死了,正郁闷间,猛然瞥见他拿枪的姿势似乎极为熟练,周亚泽有点怕了,脸上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行啊,有种你开枪杀了我。”
就在这时,这片偏僻的林子里,响起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在那里!”有人喜悦的叫了声。
陈北尧看一眼周亚泽,拿起枪,三两步就走到一棵茂盛的大树后,瞬间没影。周亚泽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然后他看到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倒着朝自己走近。
“周少?”其中一人迟疑开口。
周亚泽不认得他们,但见个个身体结实、步伐有力,显然不是善类。他“嘿嘿”一笑:“什么周少?”
“你是周亚泽吗?”有人问。
周亚泽摇头:“我姓陈,叫陈北尧。”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面相凶狠的年轻男人冷道:“我看过照片,这小子就是周家的私生子,要杀的就是他,错不了。我跟了他两天,看他进了这片树林。不知道谁把他绑了,倒也省事了。动手吧。”
他语气不善,周亚泽心里暗叫一声糟。
“谁派你们来的?知道我的身份,还想动手?”他邪气侧漏,怒目而视。可他人被倒吊着,再牛逼再有气势,也像丧家之犬。
果然,那些男人像没听到似的。其中一人掏出把锋利的匕首,逐渐靠近他,看样子想一刀切断他的喉管,方便省事。另外两人拿出个巨大的编织袋,打开放在他身体下方——看来已经预备装他的血肉尸块了。
周亚泽真的死到临头,也不惧怕了。他哈哈大笑,只笑得所有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忽然扬声道:“喂,躲在树后的朋友,真打算就这么看着我死吗?”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善类,只要自己有机会活命,哪里在乎会拖无辜的人垫背。
他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其中两人交换个眼色,掏出枪,开始向旁边几棵粗大的树后搜寻。
猛的听见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说:“私生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闪到两个男人面前。他甚至没用枪,赤手空拳就将他们打倒在地。之后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抬手就是一枪,极为精准的射中倒挂着周亚泽的绳索。周亚泽一下子摔在地上,还恰好砸在其中一人身上。周亚泽龙精虎猛的爬起来,一把夺过那人手上的枪,“砰”一声,射中他的大腿。
在周亚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期间,陈北尧也开枪了。他一开枪,就射倒了三个人,枪枪正中手腕,令他们不得不弃枪,惶然四顾。
连射带打,因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几分钟后,八个男人灰溜溜走得干干净净。当然他们也不是毫无建树——周亚泽左腿中了一枪,陈北尧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伤口很深。
两人都靠在树上,半天不能动。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到底是陈北尧先站起来,转身就往树林外走。
“你就这么走了?”周亚泽不干了。
陈北尧站定,回头,淡淡望着他,好像在问:你还想怎么样?
秋天到的时候,周亚泽从港大退学了。一半原因是他旷了大半的课,校方实在无法忍受;另一半原因,则是家族生意如火如荼,他不想浪费时间。
上次暗杀他的凶手已经被父亲收拾了——原来是父亲的对头,青红帮的人干的。因为跟父亲的生意冲突,所以想绑了父亲的小儿子,大概对方觉得周亚泽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儿子,既能给父亲下马威,又不致于鱼死网破。周亚泽反而觉得这事来得挺好——要不他怎么会多了陈北尧这个极合脾气的兄弟?
中秋节这天,他照例避过父亲和原配夫人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开车又绕到了港大。一进陈北尧的宿舍,乐了:他居然也在,还拿着支啤酒在独饮。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