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说不是,往年冬天除了白菜就是土豆,吃得都要吐。不过我们还算好的,有那更穷些的,就连白菜和土豆都没那么多能撑过一个冬天。”
“这儿的冬天实在太长了。”宁若兰也感叹,漫长的冬日,没有足够的粮食,撑不过去的会很多吧。
“对了,你家不是要糊窗户吗?可得抓紧,我看这天啊,要不了几天就得下雪。”
是啊,窗户纸旧了,有的地方都漏了洞,不赶紧补起来,一旦天气骤变,可不是要冻死人。“多亏嫂子提醒,晚上我和惊蛰商量商量,尽早糊了。”
“你们小两口刚成亲,惊蛰也刚回柳树村没多久,这过日子还缺经验呢,有啥不懂的就来问我,啊?”
“哎!”
“杨二媳妇搁这不?”
突然,大门口传来一声问话。宁若兰和杨二嫂子相互看看,一起走出去瞧,只见大门口一个身穿靛蓝色衣裳,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站在那,正朝屋子这边张望。
“呀,朱大娘你咋过来了?”
朱大娘脸上带着笑,眼睛在宁若兰身上溜了一圈后才对着杨二嫂子道:“我是有点事找你帮个忙。”
“啥事啊?”
“那啥明个我家小子要去镇上酒楼应工,怕人家笑话,就叫我给重新做身衣裳,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手艺不咋样,杨二媳妇你的手艺又是咱村最好的,所以我就想叫你帮我裁出来,我再回去缝就成。”
“这事啊,成,没问题,布料尺寸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朱当娘说着便把手里的藏青色布料递到杨二嫂子手里,“尺寸搁里边呢。咦,这是做的啥呀,这老香!”
“哈哈哈,大娘,你才闻到啊!这可是若兰妹子自个捣鼓的酸菜,好吃着呢。”
“酸菜?”朱大娘死劲吸口气,满脸疑惑。“若兰啊,你弄得酸菜是啥东西啊?”
“就是大白菜积的,大娘你等会,我去捞一棵给你,你回去尝尝,觉得好的话,后个我教杨二嫂子积酸菜,你也来瞧瞧,咋样?”
“哎呦,那咋使得,我后个来就行,可不敢要你的酸菜。”
“哪有啥,就一颗酸菜,值不了啥,大娘你等会啊。”说完,宁若兰就蹬蹬蹬进屋利落的捞了棵酸菜出来。
朱大娘眉开眼笑的拿着酸菜离开,杨二嫂子抱着布料和宁若兰一块进屋,忍不住开口说:“这个朱大娘平日就爱占点小便宜,你瞧,连自个儿子的衣裳还要我帮着给裁,你到大方,一下子就送了棵酸菜出去。”
糊:东北方言,相当于蒸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剧场木有了,落掉一章,小剧场不够用了,~~~~(gt;_lt;)~~~~
亲们回头看看十八章,新帖的,可怜被落掉的娃~~
第22章教人积酸菜
宁若兰把灶膛压了火,随着杨二嫂子进屋里炕上坐着,边看杨二嫂子利落的裁剪,边说:“一棵菜也不值啥,我和惊蛰跟村里人都不熟,如此能拉进关系也好。”
“嗯,你说得有理,咱可不能学那些小家子气死抠门的。你放心,我给你多宣扬宣扬,村里人巴不得冬天多样菜来吃,肯定特感激你。”
目的达到,宁若兰冲杨二嫂子感激的笑笑。她既然嫁入了柳树村,就不能任由景惊蛰和村里人的关系再这样僵硬下去,人总是集体生物,太不合群别人就会不自觉排斥,越排斥越孤立,悦孤立就越排斥,就像恶性循环一般。景惊蛰现在就差不多是被村里人孤立起来,如果不是还有杨二哥一家帮衬,日子会更加艰难。
就像他和老屋的关系,明明那边不占理,可景惊风和王氏会拉拢人心,景惊蛰又是个不喜欢争辩的,弄得村里人都觉得他凶恶不孝,为人阴狠。宁若兰以后还想做点小本生意挣钱,与村里人关系不好,哪可能做得起来。所以,虽然觉得酸菜能为她挣上一笔钱,可宁若兰还是想无偿的教给村里人,用方子换善意,应该还是划算的。
景惊蛰和杨二哥从山上下来,每人都扛了一棵大腿粗细木头。景惊蛰瞧着院子里堆放的木头,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木头够冬天烧火了。
“爹、景叔,你们可回来了,今个有好吃的。娘和景婶烙了豆沙包,可甜了,还有景婶又做了酸菜,里面还有骨头、猪血和猪肝,闻着老香了。”
大宝小宝叽叽喳喳的跑出去扯着杨二哥和景惊蛰说个不停,两个大男人累了一天,听两小的这么讲,立时觉得肚子咕咕叫起来。
“杨二哥,咱洗洗手赶紧吃吧,叫你家大宝小宝说的我肚子都叫起来了。”
杨二哥挠挠头,看着大宝小宝满脸笑意。“行,就是又麻烦弟妹了。”
“不麻烦不麻烦,嫂子可是帮我做了一天活呢,再说大宝小宝又这么听话,我也喜欢。”
景惊蛰安静的站在一旁,听宁若兰面带微笑的温柔细语,听她说喜欢小孩子,眼光一闪,再看向宁若兰的目光就有些炙热灼人。宁若兰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扭过身,故意问:“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景惊蛰猛然对上宁若兰的目光,下意识就闪躲开,“没,没有,我就是饿了。”说完,又目光灼灼的看着宁若兰。
宁若兰僵了下,面上不由发窘,心里暗自吐槽:这个呆子肯定只是单纯的说饿吧?是吧?是吧?没她想得那种意思吧?只是被他这样看着,又听他说饿,宁若兰就控制不住想歪。唉,现代语言坑死人啊!
打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