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最小的弟弟,排行老七,自小被父亲养大,亦父亦兄,这等情怀如何能不教他手刃重权。
七公不想我参与世间的纷争,只是我的身份早已暴露,七公便在最北方寻了一座岛,那岛是玄龟而成,可谓是七公的老友,我俩便在岛上住了下来。
没隔几日,我外出捉鱼,瞧见离岛不远处翻滚的浪花,一条鲤鱼尾巴正可经儿地击打着海面。
我细细凝望,只见那尾巴缓缓朝我游来,临近了我才发觉,那是一条龙。
“重无忧,你去哪儿了,可是让我好找啊!”那龙幻做人形,正是许久不见的敖棱君。
“倒是你,自那日去知仙观便不知了踪迹,还责怪起我来!”
“那日本王父君来了,将本王迷晕带回了北海,本王念着你,便逃了出来,用力的摇着一线牵,四处寻你,近日一摇,发现你竟躲了这处!”
敖棱君一言一行满是责怪,可责怪中不乏关怀,细细的问与我是否出了事儿,可曾受了伤,我摇头一一否决。
晚膳时留了敖棱君在岛上用膳,七公见他人不错,想留下来秉烛夜谈,敖棱君切生生地推辞了,说是要回去陪他媳妇儿。
我不在的日子里,敖棱君成亲了,他的夫人是东海水君的小女儿,一只肥嘟嘟的小红鲤鱼,名唤姬灿。敖棱君说,灿灿去北海贺寿,性子有些迷糊,误打误撞地进了他的寝宫,且也是贪吃的,见了他桌上的吃的便一股脑地将吃的塞进了肚子。待敖棱君一回来,气的都快哭了,便死活不肯让灿灿走,灿灿的父君不敢惹龙王,只得将女儿放在北海,心想或许几日后龙王心情好了便将女儿放回去。
可谁知,灿灿被永远地留在了北海。迷糊的灿灿被敖棱君欺负的很惨,可两人一来二去却生了感情,没过多久,两人便成了亲。
此次出来,是敖棱君摇了摇一线牵,没曾想,竟真的遇见了我。
临走前,七公嘱咐敖棱君不得将我的行踪暴露,敖棱君虽不知我究竟经历了何种事儿,却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便点头应到。
不过,他每隔几日便带着灿灿来我的小岛,灿灿的脸圆嘟嘟的,瞧起来格外喜气,身着一身黄衫,若不知她的年龄,恐是会以为她才仅仅十一二三。
敖棱君带了鱼,说是深海的极品,极为鲜嫩。我瞧着这鱼,做起来定是肥美的,我便亲手宰了鱼,不过那味儿,让我着实的反胃,心理憋着一股酸劲儿,做成了鱼,我对着桌上的菜,我却没了胃口,不断的干呕着。
灿灿担忧的瞧着我,问我是否是肚子坏了,我想了想,定是昨日吃多了。我以为众人皆如我这般想,可夜间,七公却陡然把起我的脉来。
“我瞧你近日总吃不下饭,近日陡然反胃,可是这小岛住的不习惯?”
我摇摇头,这岛,我住的可是格外的舒适呀。
七公把了许久的脉,眉头皱起便不曾舒展,一脸凝重的盯着我“可是瞧着那海物便没了味儿?”
“闻着那些我便想吐。”
七公面色凝重,许久才道:“你的脉相圆滑朱润,八成是喜脉!”
“喜脉!七公,你可瞧准了!”
“待过两日再替你瞧瞧。”
“七公,我未曾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何曾喜脉一说,定是你老眼昏花了罢。
“你怎知你未曾与他人有过肌肤之亲?你消失的二十几年连你自个儿都不记得,你可能保证,你什么都未做过?”
是呀,我消失了二十几年,却毫无记忆,其中我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何我不是在玄天镜中醒来,而是在一条小溪中?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两日后,七公再次为我诊脉,确实是喜脉无疑。我惆怅的看着我的肚子,里面竟然藏了一个小孩儿,而我竟不知他的父亲是谁。
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灿灿每每见着我便想摸摸我的肚子,可敖棱君总拉着她不让摸,害怕她毛毛躁躁地伤了我。
起初,敖棱君知晓我怀孕有过几分惊讶,逼问我孩儿的父亲是谁,可这孩子便如上天与我的玩笑,突然塞在了我肚子里,我亦不知孩子他爹是谁,敖棱君便说要帮我找着那负心汉,吊起来打一顿,但他寻了三年也未寻见。
肚子肿胀了三年,终于在一个冬日的早晨平坦了。只是我住的小岛上未传来孩儿的哭啼声,凭空的,多了一只蛋。
七公说,这蛋是母亲生育,父亲孵育,想要见着孩子,还需找着孩子他爹。
我不知这蛋的爹是谁,只得将他放置在敖棱君的北海深处,设了十二道禁制。
原以为生活会如此平淡的过下去,谁知,穆禾找来了。那日我正在翻阅古籍,看是否能寻找到孵化我儿的法子。陡然眼前一黑。抬头一看,正是许久不见的穆禾,淡然的看着我,随后,我便被他施了法,迷晕绑走了。
穆禾将我带到一片与世隔绝的林子,林子里种满了鸢尾花,一朵朵紫色的小花显得格外妖艳。
穆禾封了我的法力,与我朝夕相对,试图与我擦出别样的火花,可终究没能如他的愿。
自那日溪边醒来,我便察觉我体内有些不对劲儿,少了情魂,我再不会对他人动情,将实情告知与他,他却未放我走,我瞧见他眼中升起了一丝绝望。
我曾试图逃走,可这片林子像是圆的,无论我走了多远,终究会再回到那小房子。
穆禾知晓我不能动情后消失了几日,再见他时,便是满脸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