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譬如此刻,李长庚在江素点头之后,便立刻命高有为从宫里选人过来伺候,高无为也是个机灵的,知道江素这是又要起来了,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头为难她,因此非但派了人过来,还带来了不少衣裳首饰。
李长庚便兴致勃勃的撺掇着江素换上。
江素也不阻拦,任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最后将一根根的簮钗□□如云秀发之中,以为妆点。
亏得这样短的时间里,高有为还能弄到合身的衣裳。江素站起身,对着镜子打量。镜中映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锦绣绫罗裹身,珠玉钗环装点,将这具身体原本九分的容貌,衬到了十二分。少了山间闲居的悠然,多了富贵锦绣的气派。
她朝着镜子微微勾了勾唇,果然啊……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所习惯的。
李长庚从外头走进来,见她已经装扮好,便走上前来。两人携手立在镜子前,镜面映出一双人像,真是好一对璧人!
“朕的素素果然容光照人。”李长庚笑着夸道。
江素身上的伤还未好,并不能久站。她移步走到旁边坐下,而后才问,“天色不早,陛下该回行在了。”
“不回去了。”李长庚道,“朕方才想了想你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既然来了这里,继续住在行在,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素素一起住在这里,享受山间生活。”
“陛下,这——不合规矩!”高有为连忙上前道,“况且此处寒陋,陛下万金之体……”
“是啊。陛下怕是住不惯。”江素也跟着附和。
越是这样,李长庚却越是不愿走了,“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高有为只好苦着脸下去安排了。这里总共这么一个小院,住了江素跟李长庚两个,其他人就倒霉了,只能在废弃的宫殿里将就。所以还要派人去行在那边取东西过来布置。
这么一想,高有为觉得修缮宫殿的事情,还是应该抓紧。
当晚李长庚就住在小院里,跟江素同床。但因江素身上还有伤,自然不能做什么。床上铺的是高有为从行在取回来的被褥,倒也罢了,只是这张床实在太小,不过四尺宽,两个人并排躺上去,只能紧紧贴在一起,连翻身都不能。
李长庚何曾这样委屈过?所以一整夜都睡不安宁,总是迷迷蒙蒙半梦半醒,第二日天亮时,几乎睁不开眼睛。
江素已经起床了,李长庚出了们,便见她正站在厨房里,听见响动,转头朝他微微一笑,“陛下醒了?粥已经熬好了,再做两个小菜即可。”
这种感觉对李长庚来说自然也十分新鲜,他迈步走进矮小杂乱的厨房里,“爱妃亲手做的?”
“陛下不要嫌弃才是。”江素将小菜盛出来,净了手,将粥盛出来。
李长庚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看来江素昨日说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竟不是糊弄他,而是真的。她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然而此刻做起这些事情来,却是这样自然,似乎并不以为苦。
徐妃也给他做过菜,但实际上只是站在厨房里,等着厨房的人将各样食材准备好,然后动手放进锅里罢了。从始至终光鲜亮丽,半点烟火气息都不沾。
等坐下来吃到江素亲手做出来的粥和小菜,李长庚不由赞道,“爱妃的手艺真是高妙。”他又尝了一口小菜,问,“这是什么做的?”
“就是昨日踩来的野菜。”江素含笑道,“旁边这个是蘑菇。陛下若是觉得好,回头可以自己去采。可惜我行动不便,不然今日便能去了。”
“是朕的考虑不周,未曾料到你不能骑马。”李长庚歉意的道。
江素抬眼看他,眸光轻轻一动,便如平静的湖面漾起了涟漪,她轻声道,“陛下万不可这样说。是妾贪心,想多同陛下亲近,才会如此。”
话至末尾,已是几不可闻。
然而李长庚毕竟听见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有点儿按捺不住的痒意。
他探手将江素握着筷子的手捏在手心里,盯着江素的眼睛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江素眨了眨眼,眼圈儿便红了,却仍是勉力展颜一笑,“妾不委屈。”
两人便这样静静凝视,目光胶着,屋内有一种难以描绘的气氛逐渐蔓延。在李长庚的注视下,江素的脸越来越红,连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绯色,至于李长庚自己,心中也涌动着无线的柔情,连心跳都微微加速,难以遏止。
“陛下!”高有为忽然在门外出声叫道。
江素似乎被这声音惊住,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从李长庚手中挣脱出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手中骤然少了一抹柔软,李长庚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但看到江素羞红了脸的模样,又觉得十分有趣。心中暗道高有为来得不是时候,也只能摆正了表情,问,“什么事?”
“宫里来了消息。”高有为含糊的道。
但不管是江素还是李长庚都明白,这“消息”,自然是徐妃的消息。
李长庚看了江素一眼,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起身道,“恐怕有事,朕先去看看。”
江素微微蹙眉,“就是国事要紧,也不必如此仓促。陛下还是先用了早膳再去。您保重龙体,才是天下之福。”
李长庚被她这么一看,竟不自觉的坐了下来,扬声对高有为道,“先候着,朕用过膳再说。”
☆、第7章徐妃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