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白天睡多了,十分钟内大量信息涌入,大脑清醒无比。
他随即推门出去。
他们宿舍楼如梦中结构描述的一样,是一条长廊,长廊两侧分别是单双号房间。
他住在五楼第一间501,斜对门502常年锁着,好像最初装修时出了点问题,总之建校至今无人入住过。
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502可能发生过的事传的神乎其神,原容向来当笑话听,半夜三更猛地想起,却不由得心里打起鼓来。
502的门牌很新,微弱的走廊灯照耀下,反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门把手上横七竖八几张虚掩黄色封条,有一段年代了。
有人说,黄色封条下其实时用童子血写着符文,要镇里面蛰伏的东西。
还有传言说,有风水世家分析过,这东西镇不了几年了。
当年建校打地基,压在一座老墓上,那老墓年代极远,追溯能回到五代十国那一档儿,本来探测出国家保护性历史文物、遗迹,是要上报停止施工的,然而匪夷所思的,老墓在施工队停工第二天,自行湮灭了。
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好似个个亲临湮灭现场似的,说那邪风阵阵,黄沙遍天,前一秒看大坑里好多陪葬品呢,下一秒定睛望去,只剩黄灰了。
学生们暗地都说,老怪物跑了。
而这座全校最大最高的男生宿舍,便是用来镇x,ue眼的。
这推测其实不无道理。v大校区在大学城算最老的,最初招生并没有很多,男生宿舍却高十层,每层至少四十房间,在那个年代,差不多全校男生都能装进去。
像原容申请的是二人间,但大多数房间,好比四楼是四人间,一到三楼甚至是六人间。
而502,是整栋楼唯一出过事的。具体内容原容没打探到,知情人士大多闭口不言,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学神神秘秘地说,里面东西“没了”。
到底是什么个“没”法,那个同学也不清楚。
紧张的档儿,脑袋里更容易流过万千数据,原容一瞬间想了很多荒谬的东西,有用的没用的,竟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不由自主抖着的手,轻轻摸上那些个质感粗糙泛黄的封条。
风声四起。
兴许是巧合,也兴许是真的触发了什么“东西”,原容退一步扶住墙,堪堪稳住。
夜间的风冷的刺骨,从房间内带来的热气一瞬被掠夺,原容哈着白气,试图温暖冻僵的脸庞。
v大离海不远,素日风便不小,可能走廊窗子没关好吧,他这么想着,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惊人景象。
狗。
黑到油亮的皮毛,壮硕高大的身子,粗略望去乌压压成千上百只,挤满了整条走廊,正反着眼瞳里怪异又冰冷的光,静静望着他。
它们长着尖嘴,原容甚至能听到成千上百个粗鲁的喘气声,仿佛下一秒,它们就会扑上来一般——
跑!
原容一个箭步冲进501,狠狠摔上门,锁上,才发觉自己两手两脚抖成筛子。
“那些是什么东西……”
犬吠声起。
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狠戾而粗鲁,势必撕破门后人温热脖颈,要品尝那鲜血一般。
原容恐慌极了,他并不怕狗,可这千万狗群并不是他能抵挡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荒谬,原容甚至来不及想这狗群是由何而来,他疯了一样使出吃n_ai的劲去搬床头柜,想挡住门,却发现他不能使床头柜移动哪怕一毫米。
这不可能!原容眼泪都要脱眶而出,他咬着牙继续用力,可那床头柜仿佛与空间紧紧长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他瘫坐在地,抱着冰凉的床头柜,绝望的视线颤抖无法聚焦。
空调不知何时关了,无边寒气自地板溢出,将他包裹。
门响了。
一下,两下……
“它们”要进来了。
冥冥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容,开门。”
关理!
原容欣喜若狂,可以说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跃起,激动到颤抖的手好几次握不住门把。门锁“咔哒”一声接触,门外,关理那张冷峻而轮廓深刻的脸出现,原容脸上的泪痕还在微光下盈盈反光,无比可怜而弱小,看的他眼神y-in沉。
“怎么了?”
“你还问我,你还问我!你大半夜去哪了?你不知道刚才……”
关理身后,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劫后余生,也兴许是情绪剧烈波动太大,原容在关理温热宽阔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多狗,不,怪物,它们要吃了我……好冷,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关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声一声柔和的哄着,他半强迫的把原容抱进屋里,锁上门,空调不知何时又开了,仿佛只是刚才断电了一瞬间。
他脱下外套,内里残留的热气夹杂着关理特有的气息一瞬包裹着原容,好似他坚毅可靠的肩膀,一瞬让原容停止了寒战。
空调柔和的嗡嗡声教人昏昏欲睡,原容静静靠在关理怀里,脑子里乱极了。
他找回了冷静,情绪理智了,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我落了东西在自习室,回去取了,”关理解释道,又心疼的垂下头,“你不好好睡觉,又胡思乱想。”
“我没胡思乱想!”原容气愤的反驳,“是真的!我又做噩梦了,惊醒后想拉你上厕所,没想到你不在……”
他细细描述了马上要忘记的、荒谬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