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要说,苏荞一把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嗔道:“不许胡说,我什么都没说。”
赵孜睿下了马车,苏荞一瞧他们两个,衣服几乎都打湿了,就是赵孜睿平日里下雨都是躲在马车里的人,怎么也湿成这样?
当苏荞的目光落在赵孜睿的袍子上时,惊得瞪圆了眼睛:“你……你受伤了?好多血!”
流觞解释道:“刚才在路上,我们遇到了打劫的。不过世子爷其实没……”
赵孜睿一个眼风扫过来,流觞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识趣的闭了嘴。
苏荞大惊失色:“天啦,这路上还有打劫的?”
欢喜也叫道:“这可从没听说过呀,怎么会这样?”
里头赵伯也迎了出来,看到两人衣衫湿透,身上似乎还有血迹,也是大吃一惊。
赵孜睿吩咐道:“赵伯你先找两件干爽的衣服给我们换一下,至于伤势……”他看了苏荞一眼,“苏姑娘会处理的。”
“好好,衣服有的,只是庄子里的衣服粗陋,怕世子爷穿不惯。”
“无妨。”
两个人进去换衣服,苏荞惊骇的想到这路上居然有打劫的,立即在脑海中脑补出一幅两人被山贼群殴的画面。她赶紧的找欢喜要了刀疮药和纱布之类的,拿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埋头整理。
不一会,便看见换了一袭浅青色粗布袍子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门前。
“你的脖子看来全好了。”赵孜睿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
苏荞瞧着他穿着农庄人的粗布青衣,半湿的黑发用桃木微束垂在脑后,竟然也有几分隐居高人的飘逸风范。
尤其是他五官精致,眉目出众,即便是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一样是鹤立鸡群般卓然。
他进了门便又关了门,悄悄的上了小栓,只是苏荞在拿纱布,没有察觉。
“我脖子没事了,今日天黑,明日就可以回德盛堂了。”她低头拿出一卷纱布,抬头问:“你哪里受伤了?快点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赵孜睿眼眸一转,顿了几秒,道:“是大腿受伤了。”
苏荞一怔,这个……这个有点难办。若是大腿受伤,要包扎岂不是要脱裤子?从前她帮他针刺膝盖的时候,他都要犹豫半天,现在让他脱裤子他肯定不干。
苏荞道:“不如这样,这里有金疮药和纱布,你自己处理一下。”
赵孜睿讥讽的扬唇:“大夫在这里,还要我自己动手?你该知道,我一直都是病人,从来都当不了医者。”
苏荞耐着性子,“可是这要脱裤子啊,你又不肯……”
赵孜睿微微蹙眉,她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面子。
她突然觉得有点怪异,为什么赵孜睿要来她的房间?而且门是关的,外头天色已经垂暮,屋内光线渐渐昏暗,这诡异的气氛还要他脱裤子?
苏荞脸上一烫,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她起身,正要出去拿桐油灯,却听到他在她身后道:“好。”
好什么?
苏荞一惊,转身,已经看到他开始解衣服上的带子。
她惊骇的张大了嘴巴,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等……”
她话还没有落下,只见他外衫已经脱下,露出宽肩削腰,还有紧实而光滑的肌肉。
下面只穿着一条单裤。
苏荞只觉得脸上滚烫,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她从前身为医者便是他光光的躺在自己身前,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瞎想,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或者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居然什么都没做。
直到……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而且,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低头,用深黑如墨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苏荞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床头的柱子,免得自己一下子晕过去。
“还要脱裤子,对不对?”他挑眉看着她,放大的五官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居然傻呆呆的点头。
可是当她意识到,从现在的情形看,好像他……他就穿了一条单裤吧?!
他之前的一身衣服全都打湿了呀。
她有点当机,当看到他居然伸手向他的裤腰时,苏荞骤然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决定绝对绝对是不对的,立即双手抓住他的手,不凑巧的是,用力过猛,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腰,而且……
由于惯性的力量,就好像是她迫不及待饿虎扑食的抓着他的裤腰向下扯的姿态……
世子爷的裤腰大约下滑了两寸的样子……
突然,窗外传来“噗”的一声,苏荞听着一定是欢喜的声音,又听到另外一个极低的声音说:“别出声,小心被人听到。”应该是流觞。
“可是,苏姐姐好猛啊……”
苏荞瞬间石化……
☆、对你负责
赵孜睿蹙眉,蓦地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砰”的一声砸在了窗扇上,杯子落下,外头立即鸦雀无声。
他朗声道:“若是再敢偷听,信不信送你去前锋营!”
刚刚撤退的流觞吓得一抖,责怪的扯着欢喜离开,道:“小丫头,都是你害我。”
苏荞惊魂未定,赵孜睿双手扶着她的腋下,淡淡道:“即便是脱裤子,也无需这么着急。我知道你医者父母心,不过到底男女有别。”
苏荞觉得现在要是有个地坑,她一定一头钻下去。
“其实我腿上没有受伤。”他解释道。
苏荞立即后退,回头诧异的望着他:“你……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