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认错了人。”他将她推开。
“呵,你说得对,是我认错了人。他不会这样,枯离不会这样待我……”她眼神幽幽地看着他,看得他几乎一阵心虚。
“骗子。”
八
小小的新房,简单地贴着几幅喜字,摆了桂圆花生枣子,便算是成亲了。她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有陪嫁丫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喜床前,素手执着纨扇,悄然掩去秀美的面容,却愈发令人浮想联翩。
简单地摆了个家宴,顾英象征性地饮了几杯酒,带着微醺的醉意踏进新房。
取过纨扇,摇曳的烛光翩然跃上她微红的脸颊。她小心地抬起头看他,眼中露出羞怯的笑意。
他在她身侧坐下,执起她的手:“既然答应嫁我,今后便不许再想着他人。”
她笑:“我的心里,一直就只有你啊。”
“你不是说,你的心里只有我吗?那这是什么!”顾英愤怒地抓过文华手中的香囊,一把甩到马漪面前。
马漪跌坐在地上,香囊掉在稍远的地方。马漪连忙爬过去,手忙脚乱地将香囊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拍着灰尘。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你还只想着他!”顾英蹲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马漪,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对你不好吗,啊?”
马漪流着泪,手中紧紧攥着香囊。
“是啊,我就是没法忘记他。你都知道了吧,香囊里是他坟前的土,两百年来,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因为我生怕自己时间长了一不小心就会忘记他的模样,我不想忘,我怎么能忘呢……”
忘记了,我还如何走过生生世世找到你?
“哼,这荒坟的主人死了起码两百年了,你果然不是人!”文华畏惧又得意地看着马漪,“道长,请进来吧!”
屋外,一名道人手持法器从容而来。
“文华!”顾英惊讶地看向妻子。
文华拉住他的手,柔声劝他:“夫君切不可再心软,她是妖物。况且她方才已亲口承认了她心中根本没有你!”
顾英看着马漪,拳头越攥越紧。他的目光划过她浓密的发,划过她凄婉的脸颊,一点点落在她英气的眉上——那是今晨他亲手为她描的眉。她的眼睫微颤,那是一双爱笑的月牙眼,哪怕此时盈满泪水也依旧不自觉地流泻着温柔的笑意。还有她小巧却肉呼呼的鼻头,花瓣儿一般饱满芬芳的唇……
他的拳头开始放松,他贪恋地看着她,那是她纤长的脖子,她最引以为傲的、灵活的双手——她的双手!
顾英的目光骤然收紧,紧握的拳头不自觉已将手心掐出了血——她的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个死人的东西!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顾英气得浑身发抖。
“相公!”文华捧起他的手,“出血了,快把药箱拿来!”
顾英一把甩开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相公,那这个妖物——”
“随你!”
九
“秦白玉快下来!我在山下捡到一只蚂蚁,你看看想怎么吃?”
“快死的尝着不新鲜,先救活养肥了再吃吧。”
“也行!你想清炖还是红烧?”
“嗯,炭烤吧。”
☆、宫花寂寞红
秦白玉走在通往勤政殿的长廊上,周围不时有宫人低眉敛目地匆匆走过。秦白玉一身素净的书生装扮,无人理会他,甚至没人多看他一眼。
秦白玉径自走着,目光却有些游离地飘向远方。十三年,足以改变太多事。只有每回重新走在这条长廊上,秦白玉才能有片刻地拾回幼时那本就淡的可怜的记忆。
“啊!对不起,公子!”茶泼了秦白玉一身,宫人惊惶的跪在地上道歉。
“你起来吧,是我走路没留神,不怪你。”秦白玉把她扶起来。
宫人愣愣地任他扶起,却有些手足无措。
“我真的没事,你去吧。”
宫人再三道歉,才屈膝行礼捧着茶盘匆匆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确认般地看他。秦白玉露出安抚的笑容,再次向她点头示意让她安心。
他的身上只带了块出入宫门的令牌,宫人恐是担心自己无意冲撞了哪位低调的贵人,却又无法肯定他的身份。
秦白玉不免生出几丝怅然,上次宫人们向他行跪礼,都是十三年前了吧。可惜那个时候,他只知道流着口水看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傻笑——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病歪歪的傻子。
没有人在前面领路,秦白玉一路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来到勤政殿。青衣侍卫打开殿门,低头恭敬地为他让道,待他进去,那内侍才尾随着进殿并关上了门。
青衣侍卫始终恭敬地低着头,保持着落后秦白玉两步的距离。
“奚西,一年多未见,你怎的变得如此疏离了?”秦白玉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奚西跪下行礼:“回九王爷,皇宫之内,身份有别。”
“哦。”秦白玉面无表情地看他,“那你多跪会儿吧。”
话音落,秦白玉转身作势欲走,嘴角一扯露出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果然,奚西无奈地抬起头,眼神幽怨地望着他。
“哈哈,行了行了,你起来吧。”秦白玉含笑步履轻快地跨入内殿,“皇兄!”
“白玉!”一身明黄的皇帝连忙从龙椅上起身,几乎小跑般迎过来抱住秦白玉的双肩,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快让皇兄好好看看,这一年多未见白玉是否又长高了!”
“皇兄!”秦白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