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饲料撑得想吐的金鱼。”起风了,未晞把手放在膝盖上按住裙子以免被吹起来。
南楷钧一只手在未晞的身后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半靠在长椅上,看着未晞侧脸的线条,问,“逛公园是老年人做的事,划湖船是小孩子做的事,那么未晞,你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目光像是漆黑夜里手电筒射出的光束,被你的脸庞截断,如此的距离如此的角度看得清你脸上细细的绒毛,摸你的脸蛋使我想起鸡蛋清,你有一缕头发在耳边摇曳,像是有小精灵在抓着荡秋千,你素色的裙子上有淡淡的花纹,毛衣外衫是我最爱的浅蓝。看你写不出题目时把稿纸揉成一团,看你没睡够时做什么都是一脸懵,看你从小卖店的阿姨手里接过牛奶时声音软软细细地说谢谢。看你无缘无故地笑,看你无缘无故地恼,牵过你抱过你吻过你我却还是不懂——未晞,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未晞抬起头,用目光去承接阳光,深深地吸了吸气,再吐出来,仿佛疲惫仿佛叹息,“我有最庸俗的愿望,快快长大快快毕业。”
“未晞,”他仿佛也跟着叹气,眉目间罕见地浮现哀色,“我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骗。”
未晞就笑,往后一仰几乎倒在他臂弯里,她偏头看着他,说,“你看,这愿望庸俗到你都不当真。”
小假期的第二天,南楷钧和未晞伊人一起去酒吧。南楷钧和泱飏见过几次面,一起打过几次游戏,觉得对方的身手颇为了得,很有好感。但是他不会傻到告诉女朋友他对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有好感,他知道她的小女朋友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格外地有想象力。泱飏也会邀请他和未晞去他的公寓玩,当然更多的时候泱飏只请未晞,那是因为伊人只要未晞,但是南楷钧还是会跟过去,和未晞一起隔着一张茶盘和伊人泱飏对坐,他想要单独赴宴的未晞在气势上和对手打成平局。泱飏会给他们讲很多大人的事,但是他不觉得泱飏是大人,他觉得泱飏不过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未成年,真正的大人应该和他们泾渭分明,真正的大人应该套在各自角色的壳子里搬弄着专属于他们的那一套语言。可是泱飏不一样,他体贴他们,爱好他们给他讲学校里的种种,他常说和他们在一起他像又经历了一遍学生时代。
伊人他们走进酒吧,看见泱飏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说着些什么,照顾到那个女孩子的萝莉身高,他分开腿站把头埋得很低,抬头看见伊人来了就和那个女孩子说了一句,小萝莉就有些遗憾有些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伊人还没问,泱飏就开口说,“张洋的妹妹,别误会。”
伊人摆摆手,直说算了算了,“你在酒吧和萌妹打情骂俏的时候不知道我也在学校和正太眉来眼去。”
泱飏就问同来的南楷钧和未晞,笑,“她有吗?”
“什么?”未晞还是有点懵。
“和正太眉来眼去?”
“如果郭老师也算正太的话……”
南楷钧笑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揽着未晞的肩说,“你太毒了!”
未晞就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胡说,郭老师真的很关伊人哦,有次伊人请病假没来学校他还专门找到我,让我放学后去伊人家里看看伊人。他大概自满又快乐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一次,我和伊人在走廊上聊天,他要和伊人讲话,直接用手把伊人的脸扳过去了。”
伊人看着未晞一副很无语的样子,说,“拜托,那是因为他和我爸爸认识每年过年都会来家里坐坐,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好不好?”
她好像弄错了解释对象。
未晞笑得像小宠物,说,“这样哦。”又说,“这也不能怪我多想。你知道玉鼠么?有次郭老师踩了她一脚,她跑回去告诉她妈妈,她妈妈给她说郭老师这是xìng_sāo_rǎo。”
她们一起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要溢出来什么,男朋友们好像参与不进她们的话题。
泱飏问伊人,“你的班主任怎么会认识你的父亲?”
伊人坐在沙发上,用牙签戳桌子上的西瓜吃,一只手伸在下巴下面接着汁水,说,“我爸爸是律师,老师和律师,就这么有联系了呗。”她把牙签放回去,吐出黑色的籽,泱飏扯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手。
南楷钧在一边说,“伊人的律师爸爸可有名了,老哥你不知道?”
泱飏抬头看他,长风衣的衣摆洒在沙发上。
“起死回生何承宪嘛。”
伊人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着自己的胳膊,“每次人家这么叫他我都觉得是在叫阎王。”
泱飏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他往洗手间去,走得有些急,撞到了一个端着酒正走过来的瘦个子,瘦个子的手一斜,杯里的酒全洒到了旁边未晞的裙子上,未晞惊讶地“啊”了一声,泱飏已经离开了这个小小的“事故”现场。
被酒液打湿的裙摆贴在大腿上,凉凉腻腻的让未晞觉得很尴尬。穿着一身黑的瘦个子看见了也只是“哦”了一声,像个死人似的,他朝角落里招了招手,说,“小桑,去拿一件你的衣服过来。”
曲汶拿了衣服,一件吊带裙,她好像有很多件这样节省布料的吊带裙,一块布围起来加两根带子,反正她的排骨身材也没什么看头。瘦个子这时才开始道歉,说,“不好意思,你可以先去卫生间把小桑的衣服换上。”
未晞心想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