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儿都能看到,卓子扬这人不主动走,我也没有办法赶,要不然又要整点什么事儿出来,反正在他面前我就是块怂糖,这点早就意识到了,谁让自己那么多小尾巴在他手上。
“一个人住这儿,怕不怕。”他开始没话找话。
“还好。”
“自己每天给自己做饭?”
“没课时候自己做。”
卓先生便说会做饭真好,他自己读书时候每天都要在外面吃,有时候想吃个爱吃的菜都要去很远的餐馆,“其实一开始挺喜欢吃中国菜,然而总是要走很远。”他说着自己到我的冰箱,找了啤酒出来,这啤酒还是之前唐城大仙来我家吃火锅时候带过来的,然而那天冻得发抖,就没喝。
卓先生开了两瓶,咕噜一瓶喝完又开了第二瓶,还招呼我过来一起。
这个醉汉,我是彻底知道自己放了什么麻烦进来。
卓先生喝酒不上脸,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儿,跟个熊孩子似的,一会儿打一个嗝儿,叫他做什么都是不动,就是眼睛湿湿的,倒是少了平时痞子模样。
我索性就是坐在他的对面,开了一罐啤酒,问他喜欢楚然什么。
卓先生这就开了话匣子,还笑着可暖。
“楚然很擅长做中国菜,她总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管是点菜还是做饭都会特别有那些菜在。”
其实我也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呀,我默默地喝了一口。
“她很聪明,喜欢笑,笑得像太阳一样,总是喜欢与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她的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都是很好的人....”
还不是楚然又漂亮又贵气又美好,哼哼,他还在说着,我觉得自己有点找虐,便准备打电话给安子桁接他小伙伴回去,手机便被他拿了过去,然后又是那样坐着,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
“别打电话给她,现在她不会管我了。”卓子扬说几个字儿就笑笑,“她呀,结婚了,我说要祝福她的。”
哦,原来是说楚然。
我起身,他忽然便是拉着我坐下,静静地凝视着,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这个人曾经我无数次这样抚摸过我,眉眼,鼻子,脸颊,下巴,唇,然后唤着楚然的名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儿,都是格外珍惜,甚至是现在。
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唤着,“小然,小然。”
果然,还是醉了。
我看着窗外那些灯光,远处的很是明亮,有结伴的人,说着英语,这里的万家灯火其实很陌生,刚来的时候晚上总是睡不着,甚至会想自己是怎么脑袋抽了选择到这里,然后一点一点安抚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快点成为更好的人,可以更平等一点。
他终于不再说话,呼吸都平稳起来,我抬手,小心地揽着他背,这里宽厚而温暖,藏着一颗滚热的心脏,可惜那里没有我。
“卓子扬,我是林唐,双木林,唐朝的唐。”
卓子扬,可能她真的不如楚然一分一毫,至少她有个不一样的小酒窝,至少有一个不一样的名字,可不可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叫错了。
我和卓子扬既没有酒后乱性,也没有互相诉说什么心思,早上起来,他已经换上一张比较人模人样的脸,按着脑袋说头疼,然后自己去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
他的衣服都是味道,不乐意穿,给我100英镑让我帮忙送去洗一下。
洗衣店就在楼下,这100英镑挣得还挺值得。
顺带到便利店买了个男士内裤,付钱时候那小姑娘与我笑得暧昧,“这个可能不够你男朋友的。”
脸一红,我连忙去挑个大号的,身后一放,逃荒似的上楼。
估计男人给女人买姨妈巾就是这心情。
卓子扬正在衣橱找衣服,伸出头奇特地看我,这人这会儿套着我的大t群,分明是v领,露着锁骨,倒也不显女气,就是下面裹着浴巾,有点不能看,我把内裤丢给他,不看这人反应,便到灶台位置准备午饭。
午餐是米饭,蒸蛋,一份炒滑肉,配了紫菜汤。
卓子扬也没说什么,坐下来一起吃,本来以为他不怎么吃中餐,就没做太多米饭,没想到他一下吃了两碗,还有点不够的模样,便只能叫外卖送点披萨。
他上面大t下面内裤的模样,又不想出去被人当变态,便是在屋子里随便走着,跟只猫似的,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翻翻书。
一会儿门铃声响,两人对望一眼,明显,谁都不想开门。
“谁吃谁开,我又不吃那种东西。”
他便是放下书,自己过去开门,然而开门瞬间就是不动,反而手抱胸前,头一歪,“你是哪位,找谁?”
好吧,我跑过去看看,是周卓熙。
“下午好,我来和你商量一下论文,电话没打通。”
好吧,忘了。
不过,这个场景还真有点小故事,我不打算解释为什么卓先生在这里,也不打算赶谁走,便问周卓熙吃过没,待会儿披萨刚好有点多,是他比较喜欢的培根芝士。
周卓熙欣然答应,“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种的东西。”
我便是摊摊手,关了门,这会儿卓先生很自觉地往床上一趟,盖上毯子,翻着书,白纱微动,忽略那阴沉的脸,画面还是挺唯美的。
等着两人比赛似的吃完披萨,楼下衣服也干了,我拿上来丢给卓先生换上,便是赶他走人。
周卓熙整了一下衣领,看着我关上门,“这个男人,你应该挺喜欢。”
“是的,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