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靠回原位,不着急,来日方长。
直到迈特威驶出视线,舒楝才去开自己的车,她单手流畅地倒出停车位,左打方向盘,拉起手刹,车子掉头,减速停在高旻身畔,她探身打开车门,朝里一摆头,“高总,上车!”
等高旻系好安全带,舒楝按下中控台上的“”键启动v8发动机,尾部的排气声浪嘶吼一声,车子咆哮着冲上主道。
极致的速度下,强劲的推背感瞬间将身体锁紧在椅背上,高旻感到微微的亢奋,3.8秒破百的极速点燃了心中竞速的渴望,令他不禁想起在美国最高限速公路上飙车的日子。
舒楝左手操控方向盘,腾出右手在悬浮液晶屏上输入导航信息,将高旻住的酒店设定为目的地,屏幕上给出几条路线,舒楝选了条要绕上一圈的路,远是远了点,但胜在鸟不拉屎人踪灭,交警也不爱来这条路上巡查,所以成为地下赛车圈最爱的飙车胜地。
走这条飙车党出没的路并不是想体验速度与激情,主要是车上坐着高老板,走车多的近路怕又堵了,舒楝就想赶紧给他送回去。
车灯照亮黢黑的前路,车子贴地飞驰,从高旻的角度能瞥见舒楝沉静的侧颜,只有独处才能发现她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外表热闹,内心寂寞,或者说不以寂寞为苦,享受孤独。
舒楝面上无波实则情绪低落,韦应物有两句话很贴合她此刻的心境: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时光带走的不止是青春,还有曾信奉过的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她和刘闻报社一别后虽不再谋面,但同处一个圈子,多少会听到对方的消息,她知道他步步高升,和师姐夏慧惠感情稳定。前不久同城校友聚会,有人说刘闻和夏慧惠这对长期抗战的革命情侣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领证结婚。
“终于要拉埋天窗了,咱们就等着喝他俩的喜酒吧!”
“不容易啊,多少男的前脚发达后脚就踹了糟糠,夏慧惠真有命,能碰到刘闻这个绩优股!”
当时女同学们纷纷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说看了师兄师姐这对马上要开花结果的大学恋人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男同学们倒是非常佩服刘闻的定力,他们开玩笑说,换了自己早就花天酒地夜夜做新郎了!然后招致女同学们毫不留情的嘘声。
舒楝当时默默听着,她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在水准之上感到庆幸,庆幸刘闻在她心中的形象尚未完全坍塌,至少私德过得去,至少他没辜负真心待他的女人。
可是她的眼睛看到了什么?这年头打脸总是来的特别快!
高旻觑见舒楝嘴角的冷笑,心中一动,轻声问:“在笑什么?”
“笑我眼瘸……”
舒楝顿了半晌,泄露了心理活动,下意识说出口的话追不回来,她索性坦荡一笑,放任高旻上下打量她。
“你看着挺困扰,有什么事想不通吗?”
侧眼瞟了瞟高旻,舒楝重新看向前方,她想随意聊聊也好,车内气氛沉闷,急需缓解。
“假如你有一个朋友,他的爱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被你看到了,你会告诉你的朋友吗?”
“看情况”,高旻摸着下巴不假思索地说,“假如我的朋友和他的爱人关系非常好,我大概不会告诉他,我会找个机会和他的爱人谈谈,劝他收心,毕竟当一个人不爱你时,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相反,两个人的关系不好,之所以还在维持,也许是需要一个分手的理由,那么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朋友,让他趁早做打算,收集证据,为离婚分财产争取有利条件!”
舒楝蹙眉,夏慧惠还没和刘闻结婚,告诉她的话,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什么也捞不着?
“你那个朋友的爱人是刘闻吧?”,高旻看舒楝伤脑筋的模样忍不住把猜想问了出来。
舒楝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查到的!为了佐证自己对舒楝和刘闻关系的推断,他特意查了刘闻的私生活,发现这位传媒界的实权人物内有长期交往的校园恋人,外有逢场作戏的暧昧情人,查证了这一点,高旻觉得以舒楝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绝对不会明知对方有恋人还横插一脚,在报社共事时不可能发生的事,两人决裂后就更没可能了。
以上原因不便说出口,高旻睁眼说瞎话,“d也投资传媒行业,圈里的人我多少也认识几个,酒桌上应酬偶尔会听到一些传闻,不得不说,你这位师兄把渔场管理得很好,情人不越位,恋人不知情,你不知道有多少老总羡慕他,称他驭人有术!”
后一句并非高旻诽谤刘闻,就在晚宴上,他找舒楝时,途遇几个富二代议论主持人柳婧,说她是刘闻的地下情人,等闲撬不走,不是谁都能舍下真金白银为女人铺路的,刘闻有资源能捧柳婧,他们比不过,自然要拱手让人。
舒楝脸色沉郁,“我和刘闻因为意见相左很多年都没再见面,反倒是师姐经常来看我,劝我到刘闻手下工作,刘闻怎么升迁的,她或许多少知道一点,可能觉得对不住我,想补偿我。从报社辞职后的前两年我混的有点不得意,她就时不时地给我介绍一些赚外快的活,什么翻译啊代笔写稿什么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处熟了,她心眼好又善良,特别是对刘闻好得那真叫无微不至,我不明白,刘闻怎么能黑的这么彻底,背叛人格不算,连爱他的人都背叛!”
高旻笃悠悠地反问:“他都丧失人格了,你还会对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