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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送到,门重新被关上,服务生离开。
我躲在一旁,一直等到服务生进了电梯离开,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那间房的门前。
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牌,我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头,几次举起手又放下。
如此反复了很多次,一直到其他房间有人入住,房客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我都没能鼓起勇气,敲响面前的门。
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我到底没有敲响他的门。
在门口踌躇了良久,我还是转身走到了电梯口,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我倚在电梯墙上,仰着头,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往下滑。
宗政烈……
还是爱我的吧?
只是他有苦衷,所以才不得不离开我的吧?
三个多月以来,他曾有多少次,站在严司翰的别墅外,盯着我的房间窗户看过?
他来这家酒店,包了那间房三个月,又是所为何?
明明彼此相爱,却不得不隔桥相望。
唇角微挑,我不由勾起了一个苦涩至极的冷笑。
浑浑噩噩的回了大堂吧,我找见我曾经坐过的位置,轻轻的坐了上去。
捏着手机,我靠在椅背上,反反复复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我们的合照。
宗政烈,你知道吗?冬天已经过去了,马上要立夏了,我们在四合院的那一个月,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而你,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这一坐,我竟不知不觉的坐了一夜。
直到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向了来电显示。
是严司翰打来的电话。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接通电话,放在了耳边。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了严司翰咆哮的声音:“白子悠,你他妈大半夜的又跑哪儿去了?”
“你是不是又去蹲点儿了?你有完没完,犯贱还会上瘾是不是?”
“限你半个小时,不想再住院就赶紧给我滚回来!”
严司翰怒气冲冲的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亮起来的屏幕,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侧眸看向了不远处的电梯口。
看了约莫五分钟,我终于站起身来,朝着酒店门外走去。
开车回了严司翰的别墅,我将车停在宗政烈昨晚停过车的地方,缓缓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学着他的样子倚在车门上,我仰着头看向我那间已经熄了灯的房间,脑中反复回放着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想着想着,眼泪便再次打湿了脸庞。
周五的太阳升起来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明明我每天都在抗拒这一天的到来,可它还是到来了。
还来得这样的令我手足无措。
若是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我尚且还能憋着一股不甘心不服输的劲儿。
可现在,我的这股劲儿,也被宗政烈无情的剥夺了。
他尚有千般为难,万般无奈,我又怎能给他继续给他当颗绊脚石。
“小可爱?”
“小可爱!”
细腻的指腹轻轻的抹掉了我的眼泪,我一震,猛地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严司翰,我吸了下鼻子,仓惶的抬手擦了擦眼泪,朝着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严司翰眉头紧蹙,顺着我刚才的视线看了看我的房间,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车。
好半天,他才语气有些严肃道:“你看到了?”
什么看到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眉心骤然收紧,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既然你早就知道他来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我天天怀疑他对我的感情,伤心难过,很好玩是不是?”
我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是我只要想到我这些日子为了追回宗政烈做的那些可能给他制造出更多麻烦的傻事,我就很烦躁,很后悔。
宗政烈在宗政集团有多辛苦我是一直看在眼里的,三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加班。
而他愈发单薄的身形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又何尝不像我思念他一样思念着我。
可我们之间,却始终横亘着一条连他都难以跨越过去的鸿沟。
想到这里,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便再次汹涌起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我大概,我大概就不会再那样理直气壮的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
严司翰用手帕擦着我的眼泪,嗓音有些沙哑道。
“小可爱,你有多爱他,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我嘴硬的劝你离开他,放弃他,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这一生,除了他之外,大概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了。”
“我也是这样。”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知道,我跟你一样,这一生,大概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严司翰拉紧我的手腕,带着我往院子里走。
走到院子的秋千架下,他拉着我坐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签一个一年的协定吗?”
我吸了吸鼻子,嗓子闷闷道:“为什么?”
“因为我很清楚爱而不得的感受,所以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这一年,我会竭尽所能帮你们在一起,如果过了这一年,你们之间依旧有缘无份,我希望,小可爱你,能够拥有一次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