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周平夫妻只能一手交田,一手交地契,把这五亩上等田卖给了林月兰。
不卖不行了啊。
他们的唯一儿子,还等着这些钱来救命。
因为时间匆促,除了林亦为有意向说带人来买,中途也是有人打听过他们家的田怎么卖,只是那些人要不就买不了这么多,只能买一两亩,这根本就解决不了燃眉之急,要不那些人看着他们夫妻不急需钱救命,却拼命的压价,想要一亩十两买下,即使是这样,同样的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离着期限越来越近,也就只有林亦为这头的买家更忠厚。
可是,林亦为他们忠厚,他们夫妻不忠厚。
看着林亦为竟然是带着一个孩子来看这些田,而且买家好像就是她,一时之间,就计上心头,想来个无赖拖欠的方式,继续拥有耕种这些田。
然而,他们自以为聪明,可林月兰也不傻啊。
一看到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林月兰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怎么可能当这冤大头,再说了如果夫妻两真是个忠厚老实的,没有这些田收种,确实活不下去,再好好说两句,她说不定还能把这些田租回给他们继续种,只是需要交一些粮租就可以。反正,她也不急需这些田地。
但偏偏这两人压根儿就不是打算卖田,而是想要拿钱又不给地契的方式,继续赖着这些田的龌龊又自私的想法。
林月兰怎么可能这么傻呢?
周平夫妻在对着林月兰怨恨的眼神之下,依依不舍的把地契给交出来。
末了,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姑娘,我们可以租种回这些田吗?”
林月兰锐利的双眸盯向周平,冷冷的说道,“不可以!”
随即拿起田契就离开了,也不管周平夫妻两那愤恨能杀死人的目光
无耻家族。
他们这些农村乡下人,接触到最大的官儿就是村里正,别说县衙内的人,就是镇上的官儿,他们都接触不了一个。
既然周文才出面了吓唬林三牛,林月兰倒是不用再想什么对策了,相信有这么个官儿朋友,相信林三牛李翠花再大胆,再想要她的钱,只要她不给,他们不也敢上告。
林三牛一听到这个在县衙内有关系的年轻公子竟然是林月兰的朋友,心里一直理直气壮鼓着的气,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他们虽口口声声说要状告林月兰,但对于进衙门,还是心存本能的畏惧和害怕。
现在他们要状告的人,在衙门内还有关系,心里更是恐慌和害怕。
林月兰笑着问道,“周公子,现在县衙内排着多少案子啊?”
周文才笑着道,“如果听着这位大叔的意思,要状告林姑娘你不孝的话,这至少要排到半年之后,才能处理。”
“这么长?”林三牛有些傻愣的问道。
“大叔,凡是有个先来后到吧!”周文才笑着回道,“衙门内,可不是只是处理‘孝’案,还有很多其他案子的,我那亲戚,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
所以,大叔,如果你们要上告的话,就快点吧,不然,越是往后,案子就会推迟的越晚。到时,很有可能,你们的案子都还没有开始审理呢,林姑娘的钱就已经花光了。”
林三牛一阵面红耳臊。
他们并不是真的要告林月兰,他们只是想要拿钱而已。
林月兰不肯给钱,他们就只能以“孝”吓唬吓唬她。
只是,他们倒没有想到,林月兰没有吓着,倒是把他们自已吓着了。
林月兰立即接着茬,冷厉的对着林三牛和陈小青说道,“这位大叔大婶,如果你们是过来要赡养费,这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三百两,那么很抱歉,本姑娘没有,即使有,本姑娘也不会给,你们想要上告的话,那就去吧!本姑娘接着就是。”
以李翠花那爱财如命的贪婪性子,别说要上交衙门五两银子,就是五个铜板,估计都要咬牙切齿吧。
最后,林三牛带着陈小青和一对儿女灰溜溜的走了。
走之前,陈小青抹着眼泪哭啼的说道,“兰儿,你一直是我心底里的大女儿,只是娘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一定要原谅娘,好不好?”
林月兰没有理会陈小青,只是侧过头,对于陈小青的眼泪和苦情,视而不见!
陈小青是有苦衷,她的苦衷只是因为被微微威胁了一下休她,她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林月兰这个女儿。
这样的娘是极度自私与无耻的。
陈小青看着撇过脸的林月兰,只得表情痛苦的哭着脸,带着一双儿女跟着林三牛回去了。
看着远去林三牛一家人,周文才的脸立即严肃了下来,问道,“林姑娘,这次他们被吓得退了回去,但是,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打发了。你可有想到什么应对方法?”
一切归于龙宴国的“孝之法”,这样的劣根性,何时是个头啊?
林月兰淡淡的笑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周公子,方才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