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
她想要解释,才发现要想说清楚,少不得牵扯上这几天跟罗烈的偶遇,昨晚的“坦然相见”,并不是一句话的事。
看来罗烈并不需要她的解释,“老王在联系你家人,等雨小了就接你下山。”
看语气,竟是将她当成累赘,巴不得赶快甩锅。
烟然看看自己粽子一样的脚,慢吞吞的说,“我现在这样,也是一动不如一静,还是稳妥点再下山吧。”
怕罗烈误会她耍赖,烟然又补充,“我不会白吃白住,在这里的花费,会赔给你的。”
“哦?能抵消你那些宝贝的损失么?”罗烈竟然淡淡的来了句嘲讽。
烟然想到昨晚被他踢倒的脚架,撞飞的相机。
是,当时她万万没想到光着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还被当做不珍惜生命的人给训了,情急中忍不住反击过,怪他好心办坏事,弄坏了她的宝贝。
其实就是句气话,找回场子罢了,竟被他记得牢牢。
烟然在别人面前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偏偏在他面前淡定不了,于是说,“那我们好好算算呗,多退少补。”
小赵看看她又看看罗烈,两人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不过,这样的烈哥,他也很少见到就是了。
罗烈的措施采取的及时,拆下冰袋时,脚踝的肿痛情况得到了控制。
罗烈虽然口头上不客气,但给她处理的时候,态度认真,一丝不苟。
就跟他对待那些野生动物的粪便标本一样——
这真不是个美好的形容方式。
烟然看他垂下眼皮,麻利的做着简易夹板,给受伤的脚踝制动。
受伤的脚当然没有美感,烟然对于自己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很不是滋味。
但她转念一想,昨天晚上,自己全身上下,哪里没被看到?
估计对他来说,她也就跟这山中任何一只会跑的动物没两样吧。不管是光着的样子,还是狼狈的样子。
烟然看着自己被固定好的脚,没想象中的难看,“挺熟练嘛,医生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吧?”
小赵就像个实习生一样全程观摩罗烈的手法,此刻听到,就说,“幺妹真没说错,烈哥本来就是医生,只不过这些年看的不是人罢了。”
“是么?”烟然想着罗烈会的还真多,生火做饭,上树下河,采样分析,救助伤员……
“可不是——”小赵看来习惯了吹罗烈,正要打开话匣子,忽然屋外有人喊罗烈。
“烈哥、小赵来看看,3号监视仪上有情况!”
罗烈立刻走出屋子。
小赵赶紧跟了上去,出门前又对烟然道,“我们忙起来没个准的,烈哥之前让张姐过来照顾你,就快到了,幺妹有事跟她说啊——”
烟然一声“嗯”还没发完,两人就消失在她视野中。
想不到这一走,直到下山,烟然都没再见过他们。
余皓上山的阵仗很大。
连张姐看到都吓了一跳,一行七八个精壮轿夫,不像是接人,倒像是迎亲。
为首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完全没沾上山间的尘土。
来之前他已经听说过烟然的伤情,见到她的脚,本能的皱眉,“这谁给你包的?”
烟然不以为意的瞅了瞅,“挺好呀,三甲医院也未必能包这么漂亮。”
“……胡闹。”余皓还是没忍住。
“喂,当着人,给我点面子呗。”烟然不高兴了。
余皓这才有所收敛,注意到一旁的张姐,表情缓和了几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我姐了。”
张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余小姐很好的,还跟我们讲去非洲拍照的见闻呢。”
看看余皓,又看看烟然,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姐弟,怪不得都长这么好看——快中午了,这位小余先生留下来吃饭吧?”
烟然也劝他,“嗯,张姐做的笋干炒肉可好吃了。”
余皓沉默几秒,“谢谢,不必了,我已经联系了市里的医院,还是早点下山的好。”
“去医院干嘛?我这不好好的,只要别动——”
余皓不为所动,“那你是想让爸亲自来劝你?”
烟然只能败给他,“——好吧,正好让那些医生看看,真正的高手在民间。”
余皓说走就走,立刻帮烟然收拾东西。
他想就着烟然身下的床板把她抬出去,被烟然果断阻止了,“没这么夸张,又不是高位截瘫,我不用那只脚使力就是了。”
有轿夫想上前帮忙,却被余皓挡住,他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架着烟然转移到滑竿改造成的担架上。
烟然不想惊动太大,只能顺着余皓的意思,却忍不住东张西望,“再等等好吗?我想跟……别人打声招呼。”
“别人?是那位高手、赤脚医生?”余皓了解的比烟然以为的更多,“放心,我准备了谢礼,会转交到他手上——最好是他的处理手法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不是谢礼不谢礼的问题,”烟然只觉有理说不清,“你真是,跟老爸混久了……”
余皓表情复杂的看她一眼,“所以?”
烟然放弃了跟他辩论,躺回担架,“下山吧。”
四个轿夫将滑竿抬的稳稳,又有开道的,护航的,拎包的,跟来时相比,烟然简直成了土豪家的傻女儿。
要是落在萱萱等人眼中,少不了一顿编排。
想到萱萱,就想到小伍。烟然失落之余,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