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吞服了一粒。
许久,砰咚砰咚的心跳声终于平缓,像是要爆炸的脑袋也得到了释放。
她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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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桑桑?”
宋娴疾步走了进去,紧张地上下打量她,问:“你怎么了?刚刚吃的是什么药?”
程桑桑诧异地看着宋娴,问:“你怎么来了?”
宋娴盯着她,问:“你刚刚吃的是什么药?”一副固执得仿佛程桑桑不回答就会一直问下去的模样。
程桑桑“哦”了声,这会看到了宋娴手里提着的外带食物,说:“原来娴娴你给我带了夜宵呀,”说着,又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普通的药,治头疼的。”
她打趣她:“难不成你以为我有心脏病吗?瞧你紧张的,别多想了。让我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夜宵。”
程桑桑探过身子,直接拿宋娴手里的袋子,刚拆开,她就惊喜地说:“娴娴,真不愧是我的多年闺蜜,我两个小时前还在想要不要吃小龙虾,你就给我带小龙虾过来了。嗳,还有酸梅汤,太棒了,我正好也想喝……”
“酸梅汤”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猛然间,宋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程桑桑的抽屉,把刚刚见到的小药瓶拿了出来。
程桑桑面色微变,转眼间又无可奈何地说:“我都说了是头疼药,宋大小姐你偏偏不信我,这下眼见为实了吧。”
宋娴忽然说:“我公司最近在投资一部医疗剧,我担心不够专业,请了五六个医疗顾问。”
她拿手机出来拍了张照片,又说:“我虽然不是医学院毕业的,但我和你多少年的朋友,二十年?还是二十一年?你吃个头疼药,要把药瓶的包装也撕了?桑桑,别的事情你可以随意,但身体上的事情,我是要管到底了。”
程桑桑看着宋娴。
宋娴也看着程桑桑。
终于,程桑桑叹了声,说:“行,你赢了,就是一般的抗躁药。”
“别和我说是因为工作压力才吃,整个九院找不出比你更惬意悠闲的医生,也别想忽悠我,也不要演戏来骗我,为什么要吃抗躁药?”宋娴的表情严肃,语气也很凝重。
程桑桑看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娴说:“我猜原因,猜对了你点头,猜错了你摇头。”
程桑桑说:“好。”
宋娴问:“和你妈妈有关?”
一语中的,宋娴有时候犀利得让程桑桑都觉得有点可怕。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可宋娴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点头不摇头就是默认了。她又问:“你妈妈是不是又做什么了?”
尽管程桑桑很少提及,可宋娴多多少少能猜得出来柳微雪有点重男轻女,但宋娴真没想到会严重到令程桑桑吃抗躁药的地步。有时候心理疾病比看得见的疾病还要可怕得多。
见程桑桑没有回答,宋娴已经联系前后,以及多年相识的熟悉得出了新的猜测。
“你妈妈是不是知道你和毅哥谈恋爱了?”
一顿,宋娴忽然想起了八年前的程桑桑。
那时的桑桑和毅哥谈恋爱,谈得可谓是轰轰烈烈。桑桑谈恋爱后,就比较少和她一块玩了。后来和毅哥分手,她问桑桑原因,桑桑也是轻描淡写地说,受不了异地恋,所以分了。可是说是这么说,她可以的留恋。再后来,毅哥离开,桑桑有一阵子变得格外沉默。但那会她也没有怎么留意,因为没多久,桑桑就出国念书了。之后,她去美国看望她,她又变得开朗起来,仿佛当初那一段只有几个月的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过往。
宋娴似是想到什么,她又问:“当初你和毅哥分手,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妈妈?”
程桑桑抿紧了唇瓣。
除了心理医生之外,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她不想妈妈不喜欢韩毅,也不想韩毅不喜欢妈妈,她总想着可以解决的,只要还活着,这问题一定可以解决。只要一解决,过往那些曲曲折折都不值得一提。
但她真没想到娴娴能一下子就猜测出来。
程桑桑终于无法逃避,低声说了句:“是。”她顿了下,抬起头来,看着宋娴,把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但到底还是顾忌着离世多年的哥哥和宋娴无法忘怀的情感,幼时的心理阴影她仍旧藏在了心底。
宋娴听后,不由有些震撼。
她没想到那么温柔的程家太太会说出这么激烈又极端的话来。
她问:“毅哥知道吗?”
程桑桑摇头。
宋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程桑桑说:“我不打算告诉他,”她又叮嘱:“你也不许告诉他,这事我想想怎么解决。”
兴许是埋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终于告知闺蜜。倾述令她放松了她不少,她又说:“韩毅下周才回来,再过个五六日,他就要去海上了。我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解决我妈妈这边的问题。”
她又说:“娴娴,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十八岁的程桑桑。现在的我可以理智又成熟地处理好这些问题了。”
宋娴说:“如果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程桑桑打断她的话,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宋娴说“好”。
有时候,有些心病旁观者根本无法插手,即便亲密如伴侣,可能真正彻底解决的只有当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韩叔叔只在电话里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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