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过。金色的鸟笼笼顶以着星宿的排列牵着上百颗细碎的灵石,月光透过洞头折射在鸟笼穹顶的灵石上,便像夜幕里点亮的星星。明朔仰着头,眼中映着那些细碎的月光,脑中一片空白。
浅朱色的纱裙被压在了身下,褶皱得看不出原本的形貌。削葱般的手指深深陷进了白色的皮毛之中,指尖透着压抑难耐的粉色,就像她蜷起的脚趾。明朔本不太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若是暮朗喜欢,那便随他高兴。可这一次,明朔自诩极佳的忍耐力也濒临到的极限,她被弄得实在受不住,忍不住细细的啜泣起来。
暮朗听见了她的哭声,动作停住。明朔侧着身子,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皮褥。睁着的双眼清晰的映着穹顶镶嵌的灵石,眼眶里湿漉漉的。她似是瞧见了暮朗,携着媚红的眼角转来,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里又映出了暮朗的模样。
明朔的脸颊上还沾染着泪水,鼻尖也有些委屈的皱了皱。她睁着眼,似奶猫般小小的呜咽了两句,暮朗微微俯下身,便见她眼角忍不住又渗出了两滴泪水。
暮朗忍不住伸出猩红色的舌尖,从她的眼角将泪水舔过。明朔不小心被碰上了眼睑,眼睛下意识的便眯了一瞬。
暮朗瞧着她的模样,忽然便明白了灵思为什么曾经想要让明朔哭出来。
她在细细的、无意识的呜咽着,本该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却因容貌过甚,将人心中最隐秘的yù_wàng都勾了出来。
想听她哭,想见着她更无措的模样。
想见到所有的一切。
暮朗忍不住握紧了明朔的手,轻声道:“别怕。”
明朔听见了声音,隐有所觉。她的理智混沌,并没有听清暮朗在说什么,她只是觉得暮朗似乎越发温柔的起来,便觉得心下微安。明朔伸出了手,勾住了暮朗的脖颈,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亲吻了他的眉心,迷迷糊糊的重复了暮朗的话。
明朔道:“别怕。”
暮朗凝视着她,月光被穹顶上的灵石折碎在明朔的背脊上,她漆黑的长发蜿蜒而下,映着温润无暇的白,引得暮朗眸色更深。他弯下脖颈,咬住了明朔咽喉。
明朔呜咽一声,手指下意识向后伸出,碰上了冰冷的笼壁,她攥住了笼子的栏杆,整个人都被暮朗压在了笼子上,她黑色的头发部分坠了下去,笼子下的溪水叮当,压过了她低低叫声。
暮朗小心地,将倦极入眠的明朔拥进了怀里。她乖巧的躺在暮朗的怀中,身上披着朱红色的纱裙,脚踝上扣着金环,脚背上有着一道不甚美观的朱痕。
暮朗的手盖住了她的脚,眼睫轻颤,轻轻道了一句话语,消声在溪水中。
月光笼着大地。很冷,却又很温柔。
接下来一连三日明朔都未曾见过暮朗。
少羽咬着牙对明朔道:“实在不行,这事情我们就别管了。幽冥的转轮台出事,先倒霉的也是他们自己!”
“我现在就帮你回家!幽冥的鬼帝,就没有好东西!”
明朔却是玩着自己脚上的链子,托着下巴道:“再等等吧。”
少羽气极:“等他回来彻底将你锁死吗?”
少羽道:“不是我说,凡间也没有这样的,哪怕是某种交易,也没有他这般薄情寡义的做法是吧?”
如果不是多年涵养,恐怕少羽已经骂出了“睡完就走也不怕出门撞死”。他忍了一会儿,才道:“你这样拖下去,他也回不来。”
少羽有点残酷道:“明朔,你想留在这里陪着他玩,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我想急着叫醒他的东岳大帝可等不了,他恐怕是要派别的人来了。你要见着暮朗再去喜欢一个,然后再被别人伤透心吗?”
明朔玩着链子的手微微顿住,她轻声道:“我没有玩,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见不得他难过。
明朔隐隐觉得这样的心情自己似乎很多年前便体验过,见不得他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总觉得他就该是神采飞扬的,就该是傲慢的,就该是惹得众人嫉恨,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张狂模样。
明朔见不得暮朗心碎。
明朔停下了晃着链子的手,对少羽道:“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试一试。”
少羽知道明朔单纯,更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少与人接触。暮朗对于她单纯的人生而言,实在算得上浓墨一笔,要她将这一笔割裂,虽伤的不是她,但握刀者也难免被误伤。
少羽只得道:“等你回来,我带你去见陈寒。”
陈寒是近年新飞升的神仙,由于师门是昆嵛山传下的,故而归属昆嵛山,也算是明朔极喜欢也愿意同明朔亲近的同僚了。少羽知道明朔费尽经历通过考试去往人间,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见陈寒。
果然听到这句话,明朔又打起了精神,警惕道:“可不许说谎!”
一直觉得陈寒会教坏明朔而刻意要求她们保持距离的少羽,忽然便觉得自己此举像是举起石头砸向自己的脚。但事已至此,瞧着明朔重新恢复了元气的声音,他也只能答应:“不反悔。”
第五日,暮朗回来了。
他面色煞白,脚步甚至有些虚浮。虽然他换了件玄衣,但明朔依然在空气中嗅到了血的味道。
明朔讶然:“你受伤了。”
暮朗没有说话,只是半跪在了明朔面前,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
明朔低下头,见是枚玉牌,是洱海的玉牌。
暮朗道:“我去了趟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