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府中主人。两个丫鬟因为糊糊烫手动作稍有缓慢,惹得该丫鬟破口大骂。
小丫鬟怒道:“雨儿姐,不是我说你,只知道在我们姐俩跟前横!算个什么事儿。”
“雨儿姐可是将自己当作了夫人。”大丫鬟温和讽刺道。
小丫鬟故意捂嘴笑:“呵呵。她算是哪门子的夫人,生了娃娃也做不得公子,只能是奴才罢了。”
雨儿摔了瓦罐,“公子?!”
瓦片四溅,惊得大小丫鬟叫唤:“哎呀!”、“你干什么?!”
雨儿掐着水蛇细腰,如厉鬼般恨声叫嚷,都有些破音了,“那她也得有命生!”
旁观全程的王青秀心中怒气翻滚,附冷文宇耳,“不是说张煜那小子发誓不纳小妾吗?”
冷文宇瞧着眼前闹剧神色愈发冰冷,袖子中握着扇子的手指抠着扇柄,指尖发白结霜……
黄昏,暮色沉沉似是要下雨。为冷文宇一行安排的小院,站在院中能遥遥望见陈彤所住阁楼的西边一排的纸糊窗户。
王青秀小心的关上房门,吐出一肚子的疑惑:“冷先生今天这事儿怎么这么怪异?不是说话在城外等,符少侠也罢了,涂县令怎么就自己跑来了?还有冷先生你怎么不让我和张煜那小子说话?”
冷文宇取出丁点儿镇的地图,细细琢磨着什么,听到王捕头问话,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外乎‘好’‘坏’而已。若是坏的,只怕就是为了给张县丞报信,如此也可推断张县丞绝非善类,他们二人之间指不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所以才不让我们一同进山,好背地里动些手脚。
若是好的……你我都知道我们只有四日时间,兴许是在我们进城后,涂县令才想起来可以他在明,我们在暗同时进行调查。又或者涂县令非常信任相信张县丞,并且不认为丁点儿镇有什么问题,害怕耽误时间也就自己来了。”
王青秀想着:若是坏的,冷先生还说他们可能做手脚,那跟过去看着也是好的啊!怎么不坚持跟着进山呢?
王青秀还来得及问,又听冷文宇语调一转,向他抛出了个问题——
“至于张县丞,王捕头难道没有察觉到此人有什么异常?他似乎对你这位老相识并不热情。”
王青秀被冷文宇这么一说努力想了想,迟疑的说:“异常……好像没有什么……他好像长高张壮了不少,不过三年前他还不满十.八岁,现在又当了官,有些变化也是寻常……吧?冷先生您说呢?”
冷文宇心中那个猜疑,伴随着王青秀的话语又坐定了几分。
她纤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睛,似是而非的说:“只怕不止是模样变了。”
第49章案一:丁点县(十)
“那个冷先生说到变了……”王青秀找了个凳子擦干净递到冷文宇身后,又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给冷文宇照亮,嘴上没停歇的碎碎念:“冷先生您说……陈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变了,真的做出……总觉得不可能。”
冷文宇坐到椅子上,捧着丁点儿镇详细的地图细细看着,闻言只冷哼道:“小陈姑娘变没变我不知道。张县丞纳了填房倒是板上钉钉!”
她指尖停留在丁点儿镇矿场处,“……等正事了结,我们便带小陈姑娘离开,回了山里镇自个过也不错。”
王青秀“啊”了一声,抓着络腮胡子,“这不好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段婚,再者人家张大人是个好官……兴许里面有什么误会,没准对陈小姑娘还是情深的。”
冷文宇斜眼瞧王青秀,手上慢慢卷着丁点儿镇地图,夜黑的眼眸透着讥讽:嚣张跋扈的侍妾、愤而不平的下属、满城的流言、面容枯槁少生华发的小陈姑娘,如若这叫情深,那自己岂不是情圣?
王青秀正说着突然觉得像被蛇盯住一般僵住,抬眼看冷文宇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浑身发冷。
冷文宇收回视线,虚眯着眼睛,道:“今夜我准备夜探矿场,你留下打掩护。”
“夜探矿场?”王青秀心有戚戚然,道:“之前我还想着冷先生怀疑涂县令他们进山做手脚,怎么不跟着?原来冷先生已有推断,还是跟矿场有关?”
冷文宇无意识的摆弄手中成卷地图,徐徐说着自己的猜测:
“之前我一直困惑不解近几年附近山贼猖獗,可官府从未成功抓捕到一次山贼,这次偏就被张县丞抓到了。
丁点儿镇街道上女多男少、百姓生活富裕,依涂县令所说丁点儿镇男丁都在矿场干活。可即便如此百姓当真会如此富裕?
此地百姓个个称赞张县丞爱民如子,可就在这么个传闻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小镇上,却有一对爷孙备受欺凌?其他人冷眼旁观。
种种困惑,就在我见到牢房中所谓‘山贼’时,便忽然想通了。”
冷文宇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的推测有些迟疑。
王青秀双目瞪圆,急忙追问:“啊?什么?牢房中山贼有问题!?”
“犯人们衣衫衣衫褴褛破损、形销骨瘦,身上衣裳新旧不等样式不同,破损的衣服下的皮肤上新旧鞭痕叠加,指甲尽是煤渣。这哪里是一月前抓捕的凶悍山贼,分明是分批抓来、长久虐待的矿工。”冷文宇目露厌恶,恨不得扇张煜一顿。
“冷先生的意思是……”王青秀闻言有些愣,惊愕的看向冷文宇,“张煜害怕被朝廷下罪,用矿工冒充山贼……县城如此富裕定是压榨矿工得来的。难怪街上见不到青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