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架马车还没修好?没事的,你同我再挤一会儿也行,已经耽误好些时间了,走罢。”语毕收腿给他让出空间示意他上车。
卫元歆仍立在原地,周长宁不解地催促着。
“……我同你去灵昭城见你哥哥一面,下不为例。”
“……”周长宁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想去?”
“去的!我去的!”周长宁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车。
卫元歆见她苍白的脸色转为欣喜的红润,薄唇抿紧唇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他方才下车其实是吩咐王大人和一行随从去下一座城等他们,他挑了队伍里最快的一匹骏马,只身带着周长宁在道上奔驰。
“能不能再快些,城门戌时便要关闭了,我担心赶不上。”周长宁一面催着,一面顺着身下骏马的毛,喃喃道:“马儿,再快些,待到了灵昭我喂你吃最上等的草料。”
卫元歆听着好笑:“马儿,她的话不可信。”
“什么意思?”
“我只允你见兄长,却没允你在城内逗留。”
他的意思是说她没时间去顾及一匹马,周长宁努了努嘴,继续顺着马毛,赌气道:“别听他的。”
“我真不懂,你回去能做什么?”卫元歆无奈道,“再者说,你哥哥在你眼中自是光芒万丈,但你并不能说旁人做不到他这步,若二王子真能将他取而代之成为太子,将来也并非坐不好这王位。”
“他既能戮害……对群臣百姓更……”她其实也不在乎这王位,她只希望大哥能好好活着,只是若周琮执意要与大哥争夺王位,那便免不了血腥与厮杀。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卷走了周长宁本就轻微的声音,卫元歆没太听清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周长宁此刻急于赶路,若是早晨在车内听到这种假设她必定要多一分担忧,但此刻这话对她影响不算大,她想着待自己见到哥哥,一切再做商议便是。
“没什么,你快赶路,别咒我哥!”
卫元歆挑眉笑笑,没说什么,双腿夹紧轻撞马腹,骏马感知到骑者发出的加速讯号扬起马蹄飞驰。
……
眼看着天色渐沉,二人也愈发接近灵昭城门,忽然一声凄厉的马啼,原本乖顺的骏马骤然加速并剧烈地大幅抖动,卫元歆急忙一手护住身前的周长宁,一手拽住两侧缰绳用力,骏马侧身倒地,两人同时跌落。
卫元歆问道:“摔到哪儿了?可有事?”
“不疼,没事。”周长宁拍着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她方才跌落在卫元歆怀里,自是没事,“这匹马怎么了?”
卫元歆起身绕着倒地不起的马儿走了一圈,周长宁追在他身后替他掸落衣袍上的尘土,他忽然停住,周长宁没反应过来,撞在他背上。
“怎么了?”周长宁摸着鼻子问道。
“估摸道上有尖锐的石子刺伤了马蹄。”卫元歆指着左侧后蹄处的暗色血迹道,“看伤势,短时内这马也难再站起来。”
话音未落,周长宁便提起裙摆急急地朝东南方向奔去。
卫元歆叫住她,她的回应被风吹得渐弱:“戌时快要到了。”
他暂时还没想到两人没了马匹要怎么回去,只能无奈地费劲将马匹挪出道路,不久后,他追赶上喘着气奔跑的周长宁,此时天黑得彻底——戌时已至。
卫元歆原本算好,凭这匹马的速度在戌时之前赶至灵昭不成问题,没曾想竟出了个意外,然而算一算行程,还有约两刻钟的行程便要到了。
周长宁停下来,朝远处眺望,仿佛城门就在咫尺之处,实际上她只能看到前方脚下的路。
卫元歆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她,半开玩笑地安慰道:“这下你可以走的慢些,城门辰时才会开启。”
明日?她担心只这一夜便覆水难收。
卫元歆见周长宁垂头不语,又道:“还有不到九里的路程,你我保持速度,两刻钟之内必定能到,你不是有令牌吗,届时守城的官兵见到王室令牌——”
“没用的。”周长宁打断他,“除非王宫里有明文指令,否则便是太子也无权左右城门开闭。”
“不试试吗?”
周长宁一面摇着头,一面不自觉地捏着腰间令牌加快了步伐。
城门外有引路的灯火,照亮了石匾上游云惊龙般的两个字——灵昭。
城门竟尚未关闭。
二人反应各一,周长宁惊喜,卫元歆却心生疑虑。
周长宁几乎便要冲进城内,被卫元歆扣住左手手腕,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无人能左右城门开闭,怎的现在戌时已过,城门却大开?”
周长宁甩动左手,急着要进去,道:“谁知道?你先放我进去!”
卫元歆刚松开手,周长宁便闪身进了城,卫元歆前脚进了门,守城官员后脚便将城门合上。
周长宁见此,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