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但从来到现在,她一直耳听八方,却丝没有听察觉到断崖那边有脚步声。这说明什么,房遗直在断崖上一直保持不动,至少她和大哥到达之前,他就维持现有状态站在那里了。
李明达想知房遗直来此的目的,但她不能张口,遂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立刻质问尉迟宝琪,他们来此的目的。
“回殿下的话,宝琪其实是追着随遗直兄而来,刚到就碰见殿下了。”尉迟宝琪看一眼崖上,“至于他为什么来此,我还真不知道。”
李明达轻咳一声,瞄一眼李承乾,又看向断崖。
李承乾明白自己妹妹这是要上山,他不想她上去,遂假意没懂。
李明达低音冒出两字:“上山。”
话毕,她就往山上去。
程处弼见状想阻拦,立刻就被李明达警告地瞪了一眼。程处弼只好攥紧手里的刀,闷声跟了上去。
李承乾无法,无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这场景倒是看懵了尉迟宝琪,太子这一脸宠溺之笑是怎么回事?小太监再受宠,也不该这么大胆,竟呵斥太子陪他上山。
一行人快到山顶之时,便刚好与欲下山的房遗直碰个正着。房遗直身边只跟了个满头大汗的小厮,这位还刚刚宝琪传话派的人。
房遗直着一袭青衣,姿容清雅,对李承乾淡雅行礼。
李承乾自小就与房遗直相识,彼此之间自然不用计较太多规矩。许受对方谦谦君子之风影响,李承乾的行为举止也随之谦和很多,笑让房遗直不必多礼。
“今日倒巧,你何故在此?”
“寻物,上巳节时不小心遗失之物。”房遗直回道,“叨扰到太子殿下,实乃失礼。”
话毕,他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快速扫了李承乾身后一下。
“寻物?你丢得东西怎会刚巧在我妹妹落崖之处?再者你寻物因何要孤身一人,为何不叫上随从?”李承乾脸立刻怀疑地审视房遗直,显然房遗直的理由并不能让他信服。
尉迟宝琪忽然想起来,对房遗直道:“我说这几日我怎么不见黑牛,该不会是他跑到山里了?黑牛就是你的遗失之物?”
房遗直点头。
李承乾:“黑牛?”
“说出来殿下可能不信,黑牛是他偷偷养的猫,他父亲梁公并不知。怪不得他非要自己一人来寻,原是因这个。”尉迟宝琪说着,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嫡长子向来被寄予厚望,苛责教养。
像这种养猫狗这种简单的事,于他们来说反倒是难事,很容易被冠以“玩物丧志”。
李承乾与房遗直一般,同为嫡长子,感同身受,遂立刻理解了房遗直,哈哈笑起来。
“也对,若外人知道你个国公长子竟然跑这里找猫,的确够让人笑话三天了。”
猫有四条腿,必然会四处乱跑,所以房遗直寻到断崖处也就不稀奇了。
李承乾遂再不多问了,只让房遗直继续找,他则想先回。
李承乾扭头欲走,却发现妹妹并没有在自己身边,放眼搜寻,却见李明达已经蹬上了那边的断崖。
“让她回来!”李承乾厉害道。
此山朝南,有缓坡,一路可通山顶,正是登山观景的佳地。东边半山腰则像是被一把巨刀切了下去,皆是裸露的山石和陡峭的断崖。崖上有两丈见方的平地,裸露的山石凹凸不平,缝隙里长着杂草,崖下就是刚刚那处小溪。站在断崖上远望,便是一片山林叠翠,连绵至远方。
李明达看到这些景致,不觉得熟悉,脑子和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至于那天丧失的记忆,李明达一丝丝都想不起来,眼前所有场景对她来说都很陌生。
反正今日来也不过是碰碰运气,没有就没有。此路不通,自有别路。
李明达随即便乖乖跟着李承乾离开,走了几步后,李明达觉得似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回头望一眼,却不过是满目山林翠木,几声鸟叫。
*
断崖。
侍从来报,“回禀二郎、房世子,太子殿下已然离开,走了很远。”
尉迟宝琪笑得一脸温润,然后斜眸看房遗直:“刚刚幸亏我反应机敏,你欠我一顿酒。”
房遗直面眸冰凉,默然不语一言,根本没把尉迟宝琪的话听进耳。
尉迟宝琪并不介意房遗直的态度,继续笑容可掬道:“你说太子忽然来这干嘛,可别跟我说他是关心他妹妹的事特来查探。真有心查谁会等等五天后?我看他对那个小太监态度很特别,有问题。”
房遗直睨看尉迟宝琪,“你话多了。”
“这怎么能算话多,你想想,这事往大了说就关系国家。我身为鄂公之子,操心一下国事总没有错。”
房遗直不禁失笑,一边往山下走一边道:“是谁说‘阅遍百花,颇有见地’,就这本事?劝你打回原形,从头再练。”
尉迟宝琪不解追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醉春楼的酒都快被我喝光了。”
……
李明达回宫之后,没有立刻进立政殿,而是绕路到立政殿后方附近徘徊。
她今日悄然出门,能瞒得过外人,但瞒不过殿内的宫人们。公主出宫是大事,若真有人利用她的身边人监视她,那这个消息必定会送出去。
田邯缮悄悄听了属下报告后,便来回复李明达:“如贵主所料,秀梅绿荷二人真有异动。贵主走后,秀梅便去了立政门,和个侍卫交谈几句。奴问过了,这